“真的?!”
“真的。”
“不要银子?”
“王老先生与你们说笑的,考验你们的心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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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人抵足而眠,夏向维显然很是疲倦,一沾枕头便睡过去。
胡敬事终是忍不住低声向孙知新问道:“孙兄,你为什么不想和夏兄一样追随怀远侯。”
孙知新想了想,道:“因为他是怀远侯,我仰慕的是他知世理、通大道,而不是楚朝怀远侯的身份,他享了朝廷的爵位,要担朝廷的责任,便容易分不清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而要为百姓谋福,需要更纯粹的人。”
胡敬事有些不明白。
孙知新又道:“或许,怀远侯只是将那些世理当作手段,但,我是将它们当作一生抱负的。你呢?为何不留下?”
“我觉得你说的比向维说的对,那些……是相辅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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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王珍抽出时间见了孙知新与胡敬事一面。
这位“从心斋主”王珍,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高高在上,反而极是随和,风仪气度也极让人心折,只是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之色。
“这是劳召,他可随两位到柏坡。”王珍说着,又引出一人。
孙、胡二人目光看去,只见那劳召颇有书卷气,但举止间又透着一股干练,显然是个懂文墨又能做事的。
与劳召一番寒喧之后,他们便又郑重向王珍道谢。
“不妨的,舍弟办产业园本就是为了让流民安稳种地,与二位正是志同道合。如今京城不稳,我也正愁如何劝人耕作……”
彼此说了些民生之事,孙知新与胡敬事正觉相谈正欢,却又有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对王珍附耳低语了几句。
孙、胡二人不敢再叨扰,只好起身告退。
王珍竟是让人又将牛老二放了,让劳召带人随着他们去往柏坡。
……
处理完这桩小事,王珍便出了门,到了左府,一路进到书房。
左府书房中,左经纶如今已然痊愈,他虽赋闲在家,却显然还是耳目灵通。
“老夫听说,王珰从唐中元处给你来信了?”
王珍叹道:“果然瞒不过左大人。”
“若老夫猜得不错……唐中元怕是想和你们王家谈,而不是和我们大楚谈。”
王珍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纸。
“左大人自己看吧。”
左经纶接过,眯着老眼看去,却见信纸上的内容十分不伦不类——
“吾兄王珍敬启。瑞皇告言,他没功夫和你们磨磨叽叽,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提,但也别太过份,他有诚意,让你们也痛快点。弟王珰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