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做,无非是处处谨慎。我下了大力气寻了养鸡的高人,将人家的秘法花大价格买来,比如让人以柑橘叶、艾叶垫鸡舍,再比如每十天喂一次生姜,拿大蒜在鸡翅下蘸血再喂鸡。总而言之,用三弟的话来说,便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淳宁听着陶文君说这些,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那丫环手里的油纸包上。
——是炸鸡块吗?
好不容易待陶文君说完,她便轻声问道:“如今‘金拱门’的生意如何了?”
“那买卖能有几个进项?”陶文君随口道,“产业园最大头的进项还是铁矿。无非因是三弟交代过,经商不必只盯着钱财、民生为贵。才随手弄这些吃食……”
她说着,从丫环手里接过那油纸包,笑道:“殿下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不等淳宁答,她自顾自又道:“早前三弟派人到海里捞鱼,赔了个底朝天。我接手产业园时,他那水产市场还是赔的比赚的多,无非是因普通人家吃不起、大户人家嫌不鲜。他倒也留了些办法,我琢磨过后,便让人将那些鱼虾晒干,腌了佐料,做成了小鱼干,洒些花椒,但也很有些味道,如今卖得也算好。偏我夫君不懂商事,跑来与我说定价太高百姓买不起。他却不知京城有多少人学着做这买卖,回头做得人多了,定价自然会降下来,臭书生不懂做买卖,惯是张口就来……”
淳宁心中微微一动。
小鱼干?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大嫂这纸包里便是吗?”
语气平静,半点好奇神色不显。
“不是,那腌干的东西哪能给殿下吃。”陶文君道:“这是海带。”
“海带?”
“嗯……便是昆布。”
淳宁便点点头道:“《本草经集注》中云‘昆布今惟出高丽,绳把索之如卷麻,作黄黑色,柔韧可食’,大嫂这是从朝鲜买来的?”
陶文君摇头道:“从倭国买的,运了一船来做种,味道很是鲜美,便带给殿下尝尝。”
淳宁心中微有些失望——这个看起来显然没有小鱼干好吃。
“既是拿来种的,我岂好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