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光帝板着脸,面露寒霜。
这种事翁婿俩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王笑便低声道:“父皇,嘉宁伯的银子我没拿,宪国公府搬出来这个数……”
延光帝目光看去,只见王笑伸手出手比划了一个‘二’,他便皱了皱眉,显然不甚满意。
还不够朕两天花的。
“太仓促了,没处理干净。”王笑解释道。
延光帝道:“这样的事不许再有下一次,这京城不能乱,明白吗?”
“儿臣只是想给父皇分忧。”
“分忧?朕看你是添堵!还是想给老四分忧?”
“父皇,我我……儿臣能不能打个比方?”
延光帝一听他要打比方,便想到‘陛下就好比被下了那个药的女人’,正要不允,却听王笑已叽哩哇啦地说了起来。
“儿臣没什么出身,那就打个粗俗的比方哈。”
他娘的,又是粗俗的比方。
“就好比我入赘到一个大户人家,娶的是四房姑娘,那我当然心向着四房,因为我疼我媳妇,又与四房的内弟亲近。但我最孝敬的肯定还是老丈人啊。”
延光帝眼皮抖了一抖。
王笑又道:“现在老丈人的生意遇到些困难,一时周转不过来,那不得向亲戚朋友借些银子嘛?那些亲戚朋友以前拿了老丈人家的钱,现在富得流油,却不肯借银子,气不气人?”
延光帝嘴上骂道:“你那是借银子吗?!”
王笑道:“那他们不借,我们不得把该拿的拿回来么?这种事,老丈人不好出面,亲儿子也不好出面。不就得是我这个上门女婿出面做坏人吗?回头亲戚们怪罪,老丈人骂我几句,面子上也好看。”
“这次治疫的事也是,老丈人让四房出面整理田庄,田庄里都是自家佃户,对自家佃户好了,来年他们才好更卖力地种田。偏那些亲戚要欺负我们家的佃户,我不得出面打他们一顿……”
王笑说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是个极好的女婿。
总之这一个比方下来,却是将抄家杀人之事描绘的不痛不痒。
延光帝叱道:“胡言乱言!堂堂天家,岂可与市井门户相提并论?你身为驸马,眼皮子便只有这么浅?”
——要不是如今长房势大,老丈人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以平众怒……
“儿臣本就出身商贾之家。”王笑撇了撇嘴,竟好似还有些委屈。
但他心里知道,哄老头子这种事,自己一哄一个准。
接下来,只需等来日所有权贵们一起来围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