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陛下这个一时兴起,去得罪权贵,最后只会成为这场权谋中的牺牲品。”周准炽道:“如今你背后是万丈深渊,前面却可以是富贵坦途。我今日过来,并不仅是为了阮先生一人,实则是想拉你一把。也还这京城安宁,大家平平安安、和气生财,岂不美哉?”
王笑道:“你不道歉吗?”
周准炽愣了愣。
“王家村在那一夜死了两百六十七人。”王笑道:“你要拉拢我,都不先道歉吗?”
周准炽轻叹一声:“你若要道歉,我可以代表父王向你道歉。”
“向我?”王笑摇了摇头,又讥道:“你们两次谋划都要杀掉与我有关的所有人。如今以为道个歉我便能放过你?”
周准炽颇为无语——这小子是在耍我?
“这楚朝如果是太平盛世,你或许还有两分道理。”王笑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对周准炽说还是对自己说,“得罪王公权贵确实是很危险,你说万丈深渊也不错。但如今,你们那所谓的‘富贵坦途’,走向的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世上的规矩就是这样。”周准炽道:“世人本就有富贵、有贫疾,这是各自的命。我出身贵胄,锦衣玉食就是我的‘本分’,你不能因我不肯拿锄头种地,就说我是万劫不复。”
王笑没有再应他,目光落在他身后。
周准炽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你胆子比我想像的大。怎么?连我都敢捉?”
说话间,锦衣卫已将这一队王府卫士包围住。
方才两人说话的功夫,张永年便在组织着整顿队列,一做好准备,便二话不说执刀围了上来。他倒是没有忘记将那句惯用的借口先嚷上一遍:“锦衣卫怀疑你们与太子遇刺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周准炽淡淡一笑,道:“王笑,你与我说话是在拖延时间以整顿人手,那你安知我不是在拖延时间?”
王笑道:“怎么,你还能调大军来与锦衣卫大战一场不成?”
“不须大军。”周准炽道:“有一人,足矣。”
说话间,有快马疾驰而来,奔至眼前骑士翻身下马,对王笑拱手道:“王公公顷刻便至,让小的先来告诉驸马一声,切不可伤了恭王幼子。”
接着,他向前一步,压低了些声音又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