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城司、冰井司的公房。
衙房内的两边的牌匾上分别写着“依祖宗法”、“不隶台察”。
都知冯柄端坐着,翻看各处的秘报。
“都知大人,这是太原刚传来的。”
“放着吧。”
冯柄依然执着手中那封秘报看得仔细。
如今时局,伐辽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事,随之而来的便是各处的银钱捉襟见肘。
不仅是国库没钱,连陛下的私库也没钱。
皇城司不归三衙,乃皇帝直属,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陛下去年便随口问过,那五位分封出去的王爷每年送进京的供奉怎么也不涨?并关心他们是不是日子不太好过。
冯柄听了,马上便往各处封王的地盘上派了人,要求他们探查账目。
其他三个王爷都已被捉了把柄,表示砸锅卖铁地愿意把这份供奉交出来。
反倒是晋王与歧王很是“老实”,一点尾巴也不露。
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陷的时候。此时冯柄看着来自江宁周文甫的秘信,脸上便泛起冷酷的笑意来。
“皇二子祁王?陛下还没死,萧炣你开始铺路了吗?”
周文甫做得不错呐。
冯柄在秘信上轻轻一弹,把信收在隐匿处。
这东西,以后是可以当作对付祁王的工具的。
他忍不住在心中又赞了周文甫一句:办事干练,胆大心细。
接下来,冯柄伸手拿起桌上那封来自太原的秘报。
只看了一句,他不禁脸上大变……
江宁城。
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晃晃悠悠进了巷子,回到自家院里,他四下一看,没有发现异样,方才放下担子。
待进到里屋,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人,此人脸庞英俊,身上似乎受伤颇重,正是钟上文会上逃窜的卢子雍。
卢子雍抬起头问道:“如何?”
货郎淡淡道:“我已打点妥当了,后日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