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临,死水之下却尽是波澜暗涌……
“大帅。”
颜恪又唤了一句。
杨复恍然抬起头,一瞬之后,眼神再归清明。
颜恪道:“下官做了一个沙盘,大帅可以一观。”
杨复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几个将士将那个面积偌大的沙盘抬起帐中,将大帐摆得满满当当。
杨复低头看去,却见那沙盘做工精细不说,流河山川道路竟是无一不表,各处地势详尽,一览无余。
“这是年初开始测制,所有都按‘比例’做的,山川高低,河道宽度尽皆相符,此处是雁门关,此处是保定……这是一百人列阵的大小,置于此中便是这样……如此,路程远近,行军难易一望可知……”
杨复久经战阵,一眼便知这沙盘的好处,他执起佩剑,指着那山川河道推演了一番,只觉颇为顺手。
良久之后,杨复点点头,叹道:“得此一物,胜得千军。不愧是储相之才啊。”
颜恪摇摇头:“此物却是在相州有人提点我做的。”
杨复转过头,沉吟道:“可是寒盟林启?”
“大帅也知道他?”
“太行峡谷到相州,两战皆有可取之处。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杨复沉吟道。
他看着沙场,想了想,又轻笑起来。
“武定军是吧?枢密院的行文下来了,武定军也将调拨过来。”
太行峡谷。
进谷的峭壁间,一个巨大的关隘已经落成。
哨岗之后道路缓缓铺开,沿途车马往来,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一辆马车驶过。
“车马靠右!”一个军士喝道。
那车夫吓了一跳,抬眼看去,见那军士一身黑红相接的鲜丽甲胄,显得英气勃勃。
只看这身衣服,车夫就知道眼前这是武定军的人,不由有些羡慕。
“车马靠右!”那军士又大喝了一声。
那车夫低头一看,见平整宽阔的路面正中间画了一条黄线,便扯着缰绳将马车拉到右边。
马车才奔了几步,却又被那军士拦下。
“军爷,怎么了?”车夫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