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志会意,点了点头,撸起了袖子。
“的,给人欺负了那么久,老子今天可以泄泄火了。”
“你们东家何在?”颜怀看了一会之后,向酒铺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看了他一眼,却不回答。反而向周围的人群嚷道:“看什么!还围着干嘛,耽误我们送货,你们赔得起吗?”
颜怀大怒,拿手一指,身后的胡芦便已窜出。
那伙计还未看清人影,便被人提着衣领,狠狠地摔了两个巴掌。
他定眼看去,眼前是个眼睛小小,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少年。下一刻,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不由放声大嚷起来:“掌柜的,有人闹事!”
一时间,酒铺里便冲出十余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各个拿着大棒,凶神恶煞地一字排开。
于三挟怒而来,是要来找回场子的。本想着自己带了人手,不惧任何人。此时却也不免心下打鼓,只好又看了看常志一干人。
却见常志低着头,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没用的东西。”于三心中暗骂,却也觉得情形不太好。自己只带了七个,那边却有十几个,还都带着家伙。
那边一排壮汉站定,铺中翩翩然走出一个长须男子,一身青袍,手拿算盘。对着胡芦笑道:“这位小兄弟,有话好话,你先把我的伙计放下来。”
胡芦见颜怀不说话,反而把手里的人提得更高些。
那伙计怎么挣也挣不开,心下骇然,一双脚在空中不停摇摆着。
胡芦却是好整以暇,微闭着眼,竟似站着又睡着了一般。
那长须男子也不着恼,拱手道:“老夫是秦氏酒行的大掌柜,秦四筹。大家有话好说嘛。”
颜怀冷然道:“秦掌柜,我们的劳工在你边里死了,总得要个说法吧。”
秦四筹笑道:“他们来时,老夫已经细细叮嘱过,一定要先搬上面的。唉,这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做事毛毛燥燥的胡赶,偏将下面的酒坛先搬了,平白误了自己的性命,可叹啊……”
他嘴里说着可叹,脸上却带着笑意。
那笑容映在颜怀眼里,分外可恶起来。
他心头一股火气,不由指着他怒道:“你这老匹夫信口雌黄!”
“年轻人,有话好好话,怎么无端骂人?”
“你……”颜怀气急,扯着嗓子喊道:“我刚才看了,小丙是被大酒坛砸死的,你们这酒坛摆得,全是大的在下面,小的在上面,怎么偏偏有一个大的在上面?再有,就这么点高,怎么就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