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支着张桌子,在那提笔记录的人居然是白秀才。
白秀才此时却有些焦头烂额,似乎与排在队首的人有些争执。
“我明明交了一贯钱了,为什么不能给我发马桶?”排在队首那个涨红着脸嚷道。
白秀才只好耐心解释道:“那一贯钱是把下水渠从你家通到总渠的税,又不是马桶的钱。”
“哪有这种说法,若说挖渠,我两锄头的事,怎须交这么多钱?”
“这不归我管啊,我只是来登记的……”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马桶,便把那一贯钱退我。”
吴天在一旁笑嘻嘻地看了一会,也不上去帮白秀才分辨,转头对林启道:“我花了钱请这个书呆子帮我记录,但也恁没用些。”
林启看了看焦头烂额的白秀才,心知吴天自有手段。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铺子中冲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如狼似虎地架着排在队首的那人,不由分说地往巷子里拐出。
很快就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唉,你们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
林启正待说话,却见一个捕快小跑过来,对吴天耳语了两句。
吴天点点头,对林启道:“林公子,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公务要紧,吴大人不必管我。”
吴天转身走后,林启往巷子里看去,见那被打的人已经踉踉跄跄地走了,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又围着那公厕看了一会,也不由暗叹,吴天虽然人品不好,但确实是能干事的人。
他正准备走,忽然也不知从哪飞出一棵烂白菜,正打在他额头上。
林启吃痛,拿手一摸,一时臭味扑鼻,纵使他一向淡定,此时也不由怒道:“谁扔的?”
话音未了,又有一枚鸡蛋飞来,林启侧身一躲,那鸡蛋正好砸在白秀才脸上。
“谁干的?”白秀才正忙得焦头烂额,被那蛋砸了一脸,挥舞着毛笔,愤然怒吼起来。
林启定眼看去,却见一群人围过来,对自己指指点点起来。
“就是他,朔风客栈新来的跑堂的,就是他出的馊主意,害我们多交一份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