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魔种较凡人强很多的体质缘故,他额头上豁开的大口子已经止了血。
除却痛感外隐隐有些麻痒感,大约是在自我愈合了。
蒋彬对受伤习以为常,随意将糊在眼睫上的血污一抹,恢复左眼视物的能力,但看东西仍然是蒙了层血般。
想了想,他摊开沾了自己血的手掌,黑色的雾气点点凝聚在掌心,验证自己现在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了。
浓郁的魔气聚汇,窗台上攀着的小黄花受到感染,快速失去生机,收缩原本舒展开的花瓣,片刻就枯萎成灰。
原来他已经能主动选择祸害的对象了。
蒋彬忍不住笑道:“他说得没错,我是愈发厉害了,指不定真就能想让谁死让谁死了。”
略一停顿,又歪头自语道:“我先前没想让那个女人死... ...想了还是没想呢,他们都觉得我想人死,我是不是就该让人死给他们看,实现他们的愿望啊。”
他陷在充斥恶意的思维里,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
温歆被迫与他共通情感,因悖逆自己的想法而几乎陷入混乱,勉强维持住清醒,仔细分辨到底哪种情感是真正属于她的。
所幸这段记忆就到此终结,温歆终于得到能安静思考的机会,可以缓一缓了。
沉浸在他人的情绪中不是什么好体验。
那些不属于她的感情沉沉堆积在她的心上,一时难以忘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她发现自己也在真心实意的难过。
为魔种幼年时渴盼出门看看,遭到否决时落下的那几滴眼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