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巡道在虚江县当知县时,yu在虚河两岸修二十里最坚固最费钱的石料长堤,计算成本也不过是八万两。如果用五十万两银子修单边堤坝,即使用石料,也可以从扬州一直连绵不断的修到李佑老家去了。
扬州城里普通人的薪银一年不过二十两左右,五十万就相当于两万五千名雇工一年的薪银,许多县城一共也没有这么多劳力的。
天子号称富有四海之人,供养内帑虽然数目巨大,但固定开销也同样巨大,每年的活钱有没有五十万两,只怕也很难说啊。
形容富翁的成语是万贯家财,五十万两就是几十个万贯家财…
金百万单人匹马一口气就要拿出这么多银子,怎能不令见多识广的李佑骇然。而且金老丈还有一句话,不够可以再加!
本来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自信无比的李大人久久失语,现在他被金老丈人的胆识和五十万两银子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五十万两白银,只为买一个天家贵妃…原本李佑还担心金百万过于目光短浅、xiong无大志、贪财鄙俗,使得他以名为饵的算计对牛弹琴。现在才晓得,一个huā了十几年时间便成为两淮官盐七大巨头之一兼si盐业龙头的人物,怎么会缺少见识和气魄?
李佑开始想象,如果把五十万两现银砸在太后手里,她老人家会不会动心答应?或者砸在太后那两个贪财兄长手里,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游说太后?钱能通神,这话某些时候真在理。
叹口气,李佑放下架子为难道:“后妃之事,小婿根本无能为力,老丈再考虑考虑。”
金百万不为所动道,豪迈的说:“既然你说能入终选,这点我相信你。既然到此地步,便要放手一搏,人活一世能有几个如此这般机会?输了便输了,你不必在意银子。”
李大人若是热血男儿,肯定就此答应了,但事情没这么简单,没这么简单。
如果让他来办,宫中事还得靠归德长公主…李佑又试探道:“若有人要分你盐事,或者令你与其他纲商为敌,你肯不肯?”
金百万并不轻易上套,“若五十万两不成,再做它想。”
答应起来似乎很简单,没什么心机的人说不定就当场翁婿相合其乐融融了,可事情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啊,对此李大人头疼得很。
别的先不提,只说一点,若是金老丈人靠着海水一般的银子成了正牌皇亲国戚,以后还能压制得住么?长公主的盐业大计岂不平添变数和潜在劲敌?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此刻李大人左右为难,自己真是作茧自缚啊。他只不过给了一根杆子,结果这金老丈便顺着杆子猛爬。
“还是先说说县试的事情罢”李佑再次叹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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