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估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许大人的水准,当然不会说出“你要敢当二五仔我便将你绑了沉护城河”之类的话。只是说起另一件事来“今日部里文选郎中来报,说你在礼部登录名籍至今还未注销?”
“下官还有些向学之心,故而舍不得注销国子监籍。”
许尚书敦敦教导道:“你倒是想得多,既想做官又想在国子监挂名混出身?为人做事当专心一意,不可左右失措。”
这言外之意李估岂能听不出来?“老大人所言极是。”
“还有一事,不要说本官不提醒你。”许尚书笑着说:“费祭酒罢官了,太后有感于国子监散乱,下诏要选方正有力之大臣为祭酒严管太学。”
虽然不明白天官东拉西扯的说国子监作甚,但李估很想去打听打听内幕,毕竟也算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大事件。
不过他强行忍住,还是算了。
上官面前,不该打听的不要乱打听,该让你知道的机密自然会让你知道。
许尚书显然不会说没来由的话“本官已经有计较,玉气复前苏松道石大人为祭酒。”
李估险些一蹦三丈,对许尚书急道:“下官这两日得空就去礼部注籍!”要石大人这个老冤家当了国子监祭酒,自己那准备违规操作,偷偷留着混出身的名籍到了他手里,简直就是授人于柄,自己给自己上套。
而且这也是许尚书在不动声色、含而不露、却又不伤和气的警告他,还不表娄更待何时。
许尚书点点头道:“此为正理。不过大内强要将你改直文华殿是个不容易应对的事情,本官一时也无法。你入直后可多与杨阁老计议。”
李估心里记下了杨阁老这个名字,很明显这是许尚书故意点出的。随后又道:“不劳老大人费心,下官自可消去此事。”便将林驸马写状文之事说了。
许尚书却盛到有些忍俊不禁这李佑确实正如陈英祯书信中所言,行事处断机谋洞明多有奇思诡计,为常人所不能。
他心里冒出个非常不人道的念头,其实最适合李估干的职业是大内总管太监,面不是还需讲究几分脸面的官场,真是屈才了。
“你难道真玉敲登闻鼓?”许尚书问道。
“不能。”李估诚实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