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段时间小竹在他这里吃的饱睡得好,活计比以前在家时轻省了许多,又无人打骂管教,李佑待她也和气,邻里吏员家眷们都对她十分爱怜,过的甚是舒心,逐渐出落得娇俏动人起来,小花骨朵一样。
这才一个多月就十八变啊…要是一个月前这模样,别说六两,十六两还差不多。
“听说只花了你六两银子?”李正啧啧称羡道:“身在公门真是有这么多便利的美事。今后我若科举不顺,跟你来讨点差使。”
李佑摆出长辈架子责骂道:“你青春年少,正是发奋苦学时候。当埋首经义,求的上进,上可光宗耀祖下可荫及子孙。怎能轻佻无行,注目外道,面临大考尚且心神不定,对得起全族托付否?”
“谨受老先生教。”李正装模作样的的行一个长揖道。
不知道小竹听到了什么,在李正那碗米里相当不小心的撒了一把盐,吃的李正龇牙咧嘴。
“不像话…”李佑刚说了三个字,那小竹的大眼瞬间出现红圈圈了,眼瞅着豆瓣大的泪珠子就要往下掉,继续保持老爷一不满意就哭鼻子自责的光荣传统。
“不妨事不妨事。”李正反而替小竹求情道。
待吃过饭,忽然见李媚姐家的婢女月香慌里慌张来敲门。见到李佑急忙道:“我家环姑娘这几天疯魔了,不停的写字,媚姐儿实在没法子,请李先生去瞧瞧吧。”
李佑愤愤道:“疯魔了就去找医生!或去找和尚道士作法!寻我作甚?我又不欠得你们什么!真当我是你们的家奴不成!”
三番两次的,去了那总要遇到些倒霉事情,他能不愤么。尤其是这次丢了差使,他全迁怒于李媚姐家了。
月香跪地不起,苦苦哀求李佑。
原来这李环这段日子不吃不喝,只管挥笔码字,日更没一万也有八千。虽然李媚姐认不了几个字,但也依稀看得几个人名字仿佛就是那天李佑讲的林黛玉故事。只道是李环被李佑这个故事弄疯魔了,心下六神无主,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月香来请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