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你看她!一点儿侯门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又哪儿配得上当我嫂嫂。”女孩儿跺跺脚,冲男子撒娇道。

“彩儿,我们走。”男子并不多话,拉着女孩儿的手拐进旁边的小路,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嫂嫂?”

女孩儿是走了,迎春可是被吓坏了,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原身不过是荣国府庶女罢了,一直藏在深闺,都没出过几次门,这话从何说起?

一时迎春颇有几分惊疑不定,司棋看小姐脸色不对,以为迎春是不舒服,赶紧掀开帘子让迎春进马车。马六松了一口气,鞭子一甩,开始追赶前面的马车,后面的马车紧紧追上,生怕再走慢了,发生什么事儿。

等一行人走远了,从旁边的树上跳下一名黑衣男子,朝男女消失的小路轻哧了一声,转身很快不见了。

迎春等人的车又走了一会儿,发现刑氏刑李氏的车停在路旁,秋桐站在车旁往这边张望,知道是刑氏二人不放心,连忙让身旁的小丫头过去回了,一行人继续往刑府驶去。

“迎儿,怎么回事?”

回到刑府没来得及收拾,迎春就被刑氏唤去了,小丫头说的颠三倒四,刚才要不是顾忌在路上,刑氏早把迎春叫过去询问了。

“迎儿也不知道,只是母亲的马车走后不久,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说什么买身为婢,真是笑死人了,那女孩子儿用的香粉都够买一个小丫鬟了,还说自己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迎春一脸天真的回道,一点儿也没遮掩,她也是存了打听消息的想法,女孩儿的话到底给她留下了阴影,她也十分担心贾家什么时候把她卖了,毕竟这书里可是有前科的。

“这倒是奇怪了,是不是谁家小公子戏耍于你?不过在这儿咱们也不认识几个人啊,你与我再说说那人的形容?”

刑氏又是后怕又是疑惑。迎春详详细细的把那对男女的外貌形容了一下,奈何她词汇匮乏,说了好半天刑氏都云里雾里的,不仅把刑氏说懵了,自己也说的一头汗。

“总之,就是那男孩有点臭屁,感觉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女孩儿有点胡闹,对了,她还喊我早早,说我不配什么的,母亲,早早是什么?”迎春故意歪解,暗暗给刑氏提示。

奈何刑氏根本没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迎春乱七八糟的形容,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捋不出头绪。母女俩正在大眼瞪小眼,就听见门口小丫鬟说黛玉来了,两人连忙迎了出去。

“你身子弱,怎么不多歇一会儿。”刑氏绝代埋怨,黛玉却是心里一暖,大舅母也是关心自己。

平时吃的用的迎春有的,总是不忘让刑氏给黛玉送上一份,所以黛玉对刑氏很是孺慕。

“大舅母,玉儿不累,玉儿知道今日之事很是蹊跷,舅母肯定是要问的,这才赶了过来,这是玉儿根据那两人的样貌画的画儿,画的不好,舅母不要笑玉儿。”

黛玉一边说,一边让雪雁把画儿拿过来,迎春不是第一次看到黛玉的画儿,但是每一次都感觉自己是来世间充数的,怎么会有人学什么精什么?原先看书的时候都说惜春善画,在迎春看来,不过是黛玉藏拙罢了。

刑氏倒是第一次看到黛玉的画儿,从来没有想到才八岁的黛玉会画的如此好,仿佛下一秒,画中的人儿就要破画而出。只是这人……好生眼熟。

“这是甄家大房的二公子……”刑氏顿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二人。

迎春和黛玉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刑氏,仿佛等她继续说下去,不同的是黛玉是真的不知道,迎春却有几分猜测。

“甄家?金陵甄家?”

“迎儿竟然知道?也是,你在老太太处,可能是见过甄家来送年礼。”

见迎春一下点出甄家身份,刑氏也有几分惊奇,不过旋即想到,迎春一直在荣庆堂,甄家跟贾家是老亲,每年的年节都有往来,就释然了。

“甄家的人为什么要戏耍于我,迎儿都不认得他们。”迎春想继续套话,故作委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刑氏,刑氏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这甄家是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和咱们府上是老亲,他们府上的太老夫人是咱们府上的老姑奶奶,奶过当今太上皇,被当今奉为“奉圣夫人”。

刑氏说到此处顿了顿,有点犹豫是不是继续说下去,不过看两人认真的样子,又想到早晚二人都会知道,也就没有遮掩继续说了下去。

“这甄家和咱们家都是开国时立过功的,从那时起就有联姻的传统,比如说奉圣夫人,你祖父那时本来也是要与甄家联姻,奈何……后来你祖母进了门,你祖父就打算把玉儿的娘嫁到甄家,谁想到敏妹妹偏偏又看上了新科探花,后来更是被太上皇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