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这种生物是有惰性的,第一天可能会高度戒备,第二天就得有所放松,只要维持三天以上的平安无事,指望几个人整夜瞪大眼睛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监视着周围的动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发出任何声音,约翰悄悄的冒头,对着外面观察了片刻,然后他缩回来,开始打手语。
没有看到敌人,那就说明敌人也看不到高光他们,不出意外的话,敌人的岗哨要么睡了,要么歇了,反正绝对没有尽职尽责的盯着山上的动静。
屈指,倒数,当约翰收起最后一根手指,他端起步枪,慢慢的走出了藏身的石头,保罗紧随其后,而等两人走出五米之后,高光单手持枪,左手摸着石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最开始出来的时候高度警惕,但是走两步之后,三个人都放下了枪,把全部精神放在了不要发出声音的行进过程。
不要踩到碎石,不要发出声音,至于敌人会不会突然开火不必担心,在高光他们出来之前,四个狙击手外加一个精确射手已经架起了枪。
接下来要么就是暴露转强攻,要么就是静默接近。
约翰双手持枪,但是在靠近敌人的岗哨时,他放下了步枪,左手按住挂在胸口的刀鞘,右手慢慢的把刀拔了出来。
约翰的刀是一把冷钢的srk,价格便宜量又足,在美国属于真正的低端大路货,而约翰这把刀已经用了很多年,他为自己的刀做过最奢侈的改装,也不过是花三十美元配了个k鞘而已。
不过约翰的刀一直磨的很快是真的。
保罗也放下了他的枪,他同样缓慢而安静的拔出了自己的刀,一把俄国产的基兹利亚尔凤凰战斗刀。
这两年俄国的凤凰刀火了,同样是价格便宜量也足,但是保罗的刀还是费了点劲儿才买到的,不过按照高光的眼光来看嘛,虽然是锋利,而且也确实够结实,但是有些太重了。
约翰和保罗一前一后靠近了第一个哨位,所谓的哨位,也只是用石头垒了不到一米高的圆墙而已,山上的夜里风大,放哨也能躲躲风,但仅此而已了。
石头圈里有三个人,一个躺在毯子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一个靠在石头墙上,怀里抱着枪,睡的同样很香,还有一个靠在墙上,身旁放着一个带外显屏的热成像,蜷着腿,似乎在打瞌睡,但是还没有完全入睡。
约翰指了指那个似乎没有睡熟的人,然后他没有跨入石墙,只是站在了石墙外面,然后突然把人的脑袋往下猛的一按,刀子从颈椎接缝处狠狠的刺了下去。
高光第一次见到这种手法,他必须承认有些惊讶,因为他不知道约翰还有这手艺。
无声无息,约翰手下的岗哨不仅没有惨叫,连腿都没有蹬一下。
约翰左手捂着慢慢的拔出了刀,然后他迈腿,蹲在了那个躺在地上睡觉的敌人身边。
这时候保罗才开始动手,他的手艺就很传统了,他左手突然捂住了敌人的嘴,右手猛然在脖子上划过,然后侧身,不至于让急速喷出的血溅到身上。
这时候,约翰捂住了躺着的敌人,快速的一刀刺下,等了一会儿,大约十秒钟,在敌人彻底不动之后,才慢慢的放开了手。
高光站在石圈之外,他听到的声音除了细微的风声,就只有血落下时的沙沙声了,就跟下雨的声音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