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姈顿时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吕后是非常喜欢这个孙女的,毕竟她孙子很多,而孙女却很少,这个孙女又很像自己,胆大妄为,丝毫不逊色与她的几个哥哥吕后看着她这般开心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听闻这些鱼饵里,还有你的心上人?是卫文君?还是郑奇啊?需要我帮你与你阿父说嘛?”
刘姈笑了起来,完全不害怕,也开起了玩笑,“好啊,不如将两个鱼饵都嫁给我算了!”
吕后闻言大笑。
此刻,外头的舆论已经不再是一边倒,面对郑奇的事件,内部出现了割裂,开始彼此辩论。
刘良此刻再次出现在了王同的府邸内。
“王公!”
刘良朝着他认真的行礼拜见,随即坐在了一旁。
“大王忽然前来,不知是有什么吩咐啊?”
“王公啊我刚从刑部那边过来,去看望了一下我的兄长最近的忤逆桉,不知您是如何看待的?”
王同冷笑了起来,“还能如何看待呢?”
“我很早就说过能孝则孝的道理,可惜啊,并没有人认同,甚至无法在中原立足现在的这些大儒们啊,可是开心极了,总觉得找到了机会,我看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刘良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情况不一样了,王公啊,现在也有不少人支持郑奇他们,您的主张,大概是如今最适合为郑奇他们脱罪的主张了您为什么不去跟那些辩论,传播自己的主张呢?”
王同看着面前的刘良,笑了起来。
“这是董仲舒让你来与我说的吧?”
刘良大惊,“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同认真的说道:“这些人用所谓的孝道来逼迫刑部,裹挟舆论,而最危险的是,他们居然将矛头对准了太子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学术争锋了,往大里说,这是诬陷太子,祸乱庙堂,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啊偏偏这些人又看不透,越叫越凶这些人混迹在儒家里,连累整个儒家,与儒家诸派争权夺利,抢夺名分”
“董仲舒这个竖子,肯定是看出了这些,才让我出面,一方面是保全一部分儒家,不要跟着那些人陪葬,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为公羊学派谋取儒家内的话语权啊”
刘良还是有些不明白,王公出手跟公羊有什么关系呢?
王同却没有再给他解释什么,缓缓站起身来,“其实不用你来提醒,我也做好了辩论的准备我可不能看着儒家被这些宵小拖进深渊”
刘良笑了起来,“我大哥那些门客,也很想与他们好好辩论一场”
此刻,躲在屋内的郑季,却是那般的不安。
先前时日里,他将自己的过错摘的一干二净,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了妻子的头上,可是庙堂的打脸来的如此迅速,很快就揭露了他的全部罪行。
他顿时就失去了原先大贤门上宾的位置。
在过去的几天里,有很多人都主动来拜见他,表示对他的关心和理解,还有几个大儒前来询问事情的经过,仿佛一时间就摆脱了豪强的身份,成为了人上人。
可是在今日,当众人得知了他做出的事情后,这样的待遇自然是不存在了。
还好,那些儒家还是愿意挺他的,虽然他的所为令人不齿,可忤逆毕竟是存在的,既然存在,那就一定要力挺,无论他的为人如何。
只是,虽然是力挺,却不会再去接触了,跟这样的人厮混,容易伤到自己的名誉。
郑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主张上争端。
经过了长老爷一系列的革新举动,连带着思想都有了很多的进步,过去的那套严密的孝行主张,似乎都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太学内,各派的大家们缓缓聚集起来。
而能让如此多人聚集起来的,自然是礼部的陆贾,今日,陆贾就要在太学内商议这次的忤逆之事。
各个学派的大老们来到了这里,坐在了前面,那些学子们则是聚在了后方。
人越来越多,很快,陆贾四周都被各个学派的大家所挤满了。
当众人差不多聚齐的时候,陆贾方才开口说道:“诸位今日,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长安有一人唤作郑季”
陆贾将事情原委缓缓说出,众人也是很安静的听着。
说完之后,陆贾方才开口说道:“按着大汉的律法,忤逆是要重判的,可是,朝中有人认为,这不算是忤逆,郑季有错在先,不曾照顾好妻子,对他们殴打虐待,而他的孩子也有权与他决裂诸位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鲁儒们顿时变得义愤填膺,他们纷纷看向了坐在前方的丁宽。
丁宽还是站了出来,他没有用这件事来攻击黄老和太子,可是,如今这是学术上的争辩,他是不会避让的。
“诸位,忤逆与大汉的其他罪行一样,不是看其原因,而是看其作为推搡生父,殴打生父,既然是发生的事实,那就一定是忤逆罪,就算郑季的行为有不正当的地方,那该由官府来判决,由他的妻来进行上诉,而不是由他的儿子来动手,这当然是忤逆罪无论是郑季的道德,还是他们儿子的名声,都无法左右”
丁宽先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随即开始补充细节。
鲁儒们极为开心,纷纷起身来附和丁宽,再次将矛头对准了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