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很是开心,认为这是太后的恩赐,大张旗鼓的准备,而窦漪房就极为担心了,自己一旦离开,刘武就要独自面对,她对此非常的不放心,因此,当天她就在府内召见了两个人。
这两人,都是窦夫人的兄弟。
年长者唤作窦长君,他原名是长君,因为要避讳天子,改为长,其实,长,常,所有的同音字都在避讳的范围内,但是当今皇帝不在乎这个,真的要讲究的话,长安就得第一个被改名,说不准两个都得改,况且,长这个字也太常见了,长老爷又不愿意改名,因此就下令不必避讳,照常使用便是了。
寻常人是不必忌惮了,可作为亲戚,窦长君还是急忙改了自己的名。
这位窦长君乃是窦漪房的兄长,当初窦漪房家庭破裂,兄弟三人分散,窦长君在外流离失所,后来才主动找到了吴国,刘恒对他很是客气,找长者来教导他,让他养成了长者之风,谦逊有礼。而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则是叫窦广国,他是窦漪房的弟弟,而他就更惨了,在失散之后,此人甚至被人抓了做奴隶,后来刘长释放各地的奴隶,给与他们籍贯,在调查时,有官吏发现他出身观津窦氏,很是惊讶,就上书到了吴国,后来才与窦夫人相认。
两人就是窦漪房在吴国内的助力,窦长君不理会朝政,但是有不少的文人朋友。
比起兄长,窦广国就不只是有长者的名声,他为人很是聪慧,有才能,连刘恒都很喜欢他,看重他,有些时候还让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甚至一度想要给他高官厚禄,窦漪房却代替他拒绝了。
窦漪房看着面前的两个兄弟,认真的说起了自己如今所遇到的麻烦。
而听她说完这些事情后,窦长君率先表态。
“你放心的去吧,这里的事情交予我们就好,我们一定全力护着阿武,不会让人谋害他的”
而窦广国却眯起了双眼,他询问道:“阿姐是说,太后要你们两人一同前往长安?”
“是这样的。”
“她还特意派遣一位郎官前来吩咐这件事?”
“是的。”
窦广国笑了起来,勐地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大姐便去吧,我们俩回去休息便是了。”
窦长君愣住了,惊讶的看着他,“广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连窦漪房都有些茫然。
窦广国认真的说道:“太后若是只派人来请王后回去,或者是单独来请您回去,我都会为您护着武,可太后同时让你们两人回去,那武就不需要我们来保护了,这里的事情定然是惊动了太后,以太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刘善等人,怕是要遭殃了,大姐是太担心武,乱了心思”
窦漪房沉思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郎官是为了”
“阿姐,我们还是回去休息了,您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窦长君还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窦漪房却笑了起来,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弟弟,叹息着说道:“可惜了你的聪明才智,却待在这小地方,得不到施展,若是这次面见太后,一切都顺利,我会将你举荐给太后的。”
窦长君有些不解,询问道:“当初大王要封赏广国,是你最先反对,为他所拒绝,如今怎么又想着为太后举荐广国呢?”
窦广国笑着对大哥说道:“兄长啊,被大王赏识和被太后赏识,这可是不同的啊。”
窦漪房很快就跟王后一同离开了此处,再也不担心这里的情况。
就在她离开之后,太子刘准受邀跟着王触龙前往苑林里狩猎。
刘善慵懒的伸了伸手,从睡梦里醒来,揉着双眼,刚刚坐起来,他就被吓了一跳,十来个甲士正站在他的周围,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刘善很是惧怕,急忙起身,看向了为首者。
“田将军?您何以在此处?”
为首之人,正是吴国的田禄伯,也就是先前因为开海而受到皇帝赏赐的将军。
此刻,他的脸色相当的难看,直勾勾的看着刘善,没有回话,只是挥了挥手。
当即,就有虎狼一般的甲士扑了上来,将刘善直接按在地上,刘善惊恐的叫喊着,甲士将他抓住,随即拿来了一壶酒,刘善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咬着牙,甲士直接发狠,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几拳,打的他头晕目眩,无力反抗,他只能绝望的被甲士扒开嘴,将酒往自己的体内灌了进去
而在这个时候,刘启却已经回到了长安。
刘启刚回到厚德殿内,正要低头行礼,就觉得自己忽然飞了出去。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厚德殿房梁上那很不错的装饰。
厚德殿的房梁真好看啊。
刘长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很是不悦的盯着他的双眼,“你这竖子,有事不找我,却先找你大母?你大母是什么年纪,你还敢让她来分心处置你这点事?!”
刘启苦笑着,无奈的解释道:“仲父,实在是逼不得已啊,欺人太甚,仲父又向来仁慈,可这厮我是很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学好,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改正的,仲父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狠戾,我是担心自己的弟弟和阿母,方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请仲父恕罪!”
刘长冷笑着说道:“怎么,觉得我不会杀人吗?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吗?!”
“蒯彻就是因为避开我去劳烦阿母的缘故,被我烹杀的!
”
刘启低着头,不敢言语。
刘长这才将他放下来,骂道:“就你们家的事情最多,看看其他诸侯国,哪个像你们这般?有哪个是让庙堂如此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