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乘长叹了一声,默不作声。
刘长挥了挥手,让主父偃先离开,只留下了枚乘,刘长眯了眯双眼,问道:“枚君啊,看着您有点不乐意?”
“臣只是不擅长骗人。”
“骗人?我倒是觉得,你在报纸上的这几篇文章,超过了你过去所书写的所有文章!”
刘长站起身来,很是严肃的说道:“身为大汉子民,就得对大汉有所贡献才行,我是这样,你也是如此,你能在长安潇洒度日,安心的写文章诗赋,不受兵乱之苦,不受他人之欺辱,都是因为大汉强盛的缘故,若是大汉衰亡,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嘛?!别的不说,若是当初我没有战胜冒顿,现在你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放羊呢!”
“你平日里的文章,我倒也不说没有丝毫的贡献,可是贡献远不如现在这般大,开海涉及到了大汉百年,不,是整个华夏千年的利益,不重视海外,迟早会吃亏,你不知道这个,我不会怪罪你,但是我还是要你全力相助,莫要做些无病呻吟,现在的这些文人,写的文章我都不喜欢,过去的诗经都会讲述民间的情况,百姓的生活,可当今的文人,却以底层为耻,以做事为耻,整日高谈阔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再这样下去,你们就要遗臭万年了!
”
枚乘大惊失色,瞪圆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皇帝。
“这次,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跟着主父偃多去办事,了解点庙堂的事情,看看底层的事情在诸多文人里,我很欣赏你,因为你的文章不是纯粹的牢骚,你能看到些百姓的情况”
“好好去干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枚乘行礼,随即离开了厚德殿。
两人刚刚离开,吕禄就有些忍不住了。
“陛下我是犯了什么过错啊?”
“啊?何出此言?”
“为什么不许我参与这次开海的事情呢?我麾下的商船也不少,各地都有”
刘长撇了撇嘴,“不能让你参与,你是对这些很熟练,但是我还是很担心,若是让你参与制定,你会优先考虑怎么去挣钱,我开海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挣钱,是为了庙堂,出发点就不同,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吕禄有些悲愤的说道:“臣乃是建成侯,并非是商贾,陛下何以如此轻视我呢?”
“我就这么轻视你了,你能如何啊?”
吕禄顿时就泄气了,遇到耍流氓的皇帝,还能怎么办呢?
刘长也不理会他,只是翻起了一旁的奏章,看了片刻,刘长勃然大怒,“这个竖子!
我在这里忙着国事,这厮居然敢在长安惹事!”
吕禄一愣,正要询问,刘长便怒吼道:“派人去将夏王给我抓回来!
”
当刘安领着西北三王开开心心的走进厚德殿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四人走进来,就看到刘赐被挂在了墙上,刘长手持鞋履,打的刘赐惨叫连连。
刘赐看到大哥前来,急忙大声求助。
刘安也不好看着,火速挡在了两人的面前,“阿父!您这是做什么啊?勿要动怒,勿要动怒啊!”
刘长愤怒的说道:“这竖子不当人,一点都不给我省心,刚刚接到长安令的上奏,说他领着权贵在城内纵车,甲士不敢近,还在城外与人斗殴我岂能饶他!
”
刘赐叫道:“阿父饶了嗯??纵车?斗殴??”
刘赐忽然反应过来,叫道:“冤枉啊!
我的车被夏侯赐撞坏了,哪里能纵车?这几天我都在兵学里,上哪里跟人斗殴?!长安令陷害我!
”
刘安和西北三王脸色大变,刘安更是急忙皱起了眉头,大声的训斥道:“赐!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何以说谎?!”
刘赐惨叫道:“我真的没有啊!这犬入的长安令!我非不饶他啊!
”
刘安严肃的说道:“阿父,您还是莫要为了这个竖子而动怒,我代替您来管教他,请您放心吧。”
刘祥也急忙说道:“是啊,是啊,这竖子现在还不认罪,仲父莫要为了他而气坏了身子。”
刘长此刻却缓缓眯起了双眼,“有宗室贵者与城内纵车,城外斗殴,甲士不敢近,臣惶恐,不敢制,好教陛下得知这个宗室贵者原来是你们这些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