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寿还在为刘赐的事情而奔波,可胡毋生对刘赐就不是那么的上心了,他反而很是担忧,有着公孙弘这样的弟子,何必去冒险,找一个诸侯王来寄托呢?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啊。
要是自家学派势力大,人多,诸侯王靠谱,那还行,可现在吧,公羊学派经不起一次的颠簸,那诸侯王为人又有点.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老师不听他的话,他也无能为力。但愿,老师能教好那个顽劣的公子赐吧。
刘长哼着曲,正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跟那两个老头,当然是没有办法大口吃肉,天口喝酒,他们太年迈了,刘长怕给他们喝死。
不过,如今这个微醺的状态,倒也很不错,迎面有风吹来,是那么的清爽,那么的舒服,浑身都软绵绵的,仿佛躺在云朵里。
「禄啊,这下可坏事了朕的金矿还是被发现了呀,你说赵始这厮,怎么就如此不小心呢?这么轻易就被灌婴给发现了」
吕禄的脸色很是不悦,「陛下,为什么您从来不曾跟我说过您在南越还有一处私矿呢??您都有一座金矿了,今日赏赐颍阴侯还要我掏钱?!」
刘长慎重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金矿啊,是用来资助尚方的,你也知道,群臣对尚方的意见很大,尚方搞钻研,那是在烧钱啊,大把大把的黄金送到尚方,才有这么多新的发明」
「不说其他的投入了,你就说尚方那些匠人的赏赐,若是不用金矿,让你来,你能扛得住嘛?连你都得破产,朕肯定是得自己想办法呀!」
吕禄没有反驳,群臣对尚方有意见,那也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从尚方里的匠人地位飙升之后,这种意见就越来越
大,想加大对尚方的投入,群臣肯定不干,陛下留了私矿不通过庙堂来资助尚方,倒也说得通。
吕禄狐疑的看着刘长身上那豪华的衣裳,看着上头的金丝,询问道:「陛下那些金丝的衣裳,镶金的战车,剑鞘不会都是这座金矿的缘故吧??」
「咳咳,你胡说什么呢?!」
「朕难道是那种为了享受而刻意隐瞒金矿,贪墨大汉的黄金来给自己做这些东西的君主嘛?!」
「寡人的清廉简朴,天下皆知!你看那吴王也是处处效仿朕的简朴,这才有了美名,朕这般贤明的君王,怎么可能用金矿来做这种事情呢?」
「这也不难,我去少府询问」
「咳咳,问!你去问吧!这本来就是朕的金矿,尚方吃肉,还不许朕喝口汤嘛?!」
刘长有些生气,但吕禄也听到了实话,果然啊
「那陛下准备怎么办呢?」
「当然是隐瞒下来,这尚方还是不能缺了资金的,尤其是这段时日,尚方的任务极为重要,朕又懒得去对付那些群臣,自然只能用这样的办法,灌婴那里想办法掩盖一下,他大概是能理解朕的困难吧」
刘长跟吕禄说着话,一同走进了厚德殿里。
「阿父!!」
刘安急忙起身,刘长皱着眉头,「你这竖子怎么整日都是神出鬼没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父,我是为了赐的事情而来的,您不在,我就在这里等候。」
刘长点点头,在吕禄的扶持下坐了下来,然后仰头看向了刘安,「赐去找你了?朕为什么不答应,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我了解赐,也信任他,他是我的兄弟。」
刘安并没有说他了解公羊学派,只是说了解刘赐予,因为阿父的性格,若是刘安当面说你理解的不对,你不懂公羊学派,那阿父肯定就得揍他了,阿父虽然不懂公羊学派,但是很懂公羊辩论法。
可刘安的话,却让刘长极为欣慰。
刘安的性格说起来缺陷也很大,虽然他在学问方面的天赋很恐怖,但是他为人啊,就是有点小阴险?或者说,有些太注重阴谋,本来很多可以用阳谋解决的事情,他也总是痴迷于用不同寻常的方式来解决。
这让刘长有些担心,他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几个孩子同室操戈的,若是能和睦相处,那当然是最好。
「好,有点当兄长的样子了。」
「这件事,朕不答应也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去办就好了。」
刘安拜谢了他,方才又说道:「阿父,这次身毒百乘王前来,是否能让我来负责接见呢?」
「你?你又掰不动骨头,你见他做什么?」
「额」
刘安也不太明白这个掰骨头跟外交有什么关系,可还是认真的说道:「我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况且阿父诸事繁忙,这些小事,我自己就能做好,不想要劳烦阿父。」
「难得有这孝心,好,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