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上,船只如云。
那高如楼的大船,挂满了大汉的旗帜,随风飘荡,这船体型庞大,平均长度已经超过了二十丈,高度能超过十丈,楼船的每一层四周都有三尺高的矮墙,是用来阻挡敌人的箭矢的,恍若一个城墙一般,每一层都是如此。
矮墙上还有箭孔和矛穴,黄头们可以从这里进行射击,刺击,而矮墙之内则是用硬板做成的战格,可以伸出去,让黄头们直接跳到对面的战船之上,每层楼的四壁都用了皮革来加强防护,上甲板以下的舱室都是划桨卒操作的场所,楼的最高一层上有大旗帜,还有各种用来指挥军队的物品。
大汉的主力楼船,最大的能容下一千三百黄头,不过,这样的大船只有庙堂直属的黄头军才有,地方楼船军的主力舰,不过能容纳数百人而已,不过,这在当下而言,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了,黄头军的楼船,简直就是一个水上城堡,能攻能守,恍如一个庞然大物盘踞在水面上。
除却楼船这样的主力舰,大汉黄头军还有露挠,先登,攥撞,赤马,舰,斥候,艇等。
这些船只用途各不相同,例如先登就是小型战船,速度很快,能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敌方战船,可以追杀溃败的敌人,占领有利的地势。攥撞的外层包裹着牛皮,可以有效的防止敌人的射击,其中又有诸多的箭孔,主要是负责扰乱敌人的阵型,远程输出而不近战。刘长站在楼船的最顶层,眺望着远处,咧嘴笑了起来。大汉黄头军有士卒两万余人,战船排列起来,能够阻挡江河。
目前大汉的常备军数量控制在三十万左右,当然,大汉的成年男人都要接受军事操练,都要服兵役,若是总动员,六七十万,乃至百万都可以弄出来的,但是没这个必要。大汉的军队主要是分成了三个方面,第一个就是南北军,也就是庙堂直属常备军,然后就是郡卒,也就是地方守备军队,最后是戍卒,也就是边境防卫军。
其中这个戍卒和郡卒是施行服役制的,百姓们不断的在戍卒服役,以往的时日要长一些,吕后制定了一年的期限,而最近韩信则是上奏,希望能废除这种更换的制度,直接采取募兵制,招募良家子来进行边防,减少边防军的数量,增加他们的战斗力。
而南北军就是通过招募良家子的行为来招募的,水军同样也是这样,黄头军是通过招募良家子来担任的,而地方的水军,则是让熟悉水性的百姓来通过服役的方式充实的,一年一更换。韩信一直都觉得大汉的军队有些臃肿,想要做出些突破。刘长这是第一次来巡视黄头军。
作为庙堂直属的精锐,黄头军在这些年里的地位却不是很高,主要就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别说跟南北军比了,就是唐兵和河西兵都比他们更有存在感,历史上,他们真正开始大放异彩,还是在讨伐东南沿海地区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刘长的到来,他们也想要更好的表现,各种船只就开始在刘长之前转动了起来,就好像那不只是船,而是马车一般,格外的灵活,来回前进,结阵,奔袭,黄头们更是勇猛,时不时就一头扎进了水里,从这边跳下去,又从一边爬出来,还能彼此交换战船,各种操作看的刘长都忍不住想跳下去试试水。张不疑站在刘长的身边,脸色苍白,目不斜视,抿着嘴一言不发。“威武之师”
刘长忍不住说着,看着一旁平静的韩信,又问道∶“师父,您还懂黄头的操练之法?”“虽然操练办法不同,可练兵的道理还是相同的。”
“不错,以后就时不时让各地的楼船军巡视一番,清剿各地的水贼,保护漕运船只和商贾的船只”刘长当即犒赏了黄头军,又赏赐了诸多将领。这才跟着大臣们上了岸,周昌等人早就在岸边等候着。刘长上了岸,还在津津有味的跟吕禄他们说着刚才水军的威武,“诸南是否平静,就看这些黄头军了,朕觉得啊,以后时不时就得派遣他们前往南方转一转,让南边的人都清醒一点……”“就是黄头不去,他们也没有胆子反对您啊”两人正聊着天呢,周昌却上来打断了他们。“陛下,燕王的使者已经等候了许久”
刘长有些不开心,“怎么他等不及了要朕现在就过去拜见吗”
周昌无奈的说道∶“陛下,燕国使者要说的这件事紧急,故而请陛下速速前往”“好了,好了……”
刘长看着一旁的吕禄,故意说道∶“那这派人去找仙岛找不老药的事情,就下次再说吧!”周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
可还没等他的“陛下不可”说出来,刘长就大笑着离开了。
吕禄还是有些良心的,他认真的说道∶“周相不必担心,陛下从不信这些方士之言,只是戏言。”周昌点了点头,张不疑此刻也缓过劲来,笑呵呵的说道∶“对,陛下向来圣明,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请您放心吧”
张不疑这么一说,周昌刚刚松下来的心再次一紧,怎么这厮这么一说,自己就更加担心了呢???燕国的使者已经在长安等了好几天了,急得团团转。而看到燕国使者的那一刻,刘贤嚎啕大哭,开始高喊“阿父”。这弄得燕国使者都吓了一跳,慌忙解释燕王安然无恙,还能拉强弓。刘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来请我回去继承燕王位置的啊。等了好几天,终于见到了陛下。“站着做什么,来,来,坐下来!”刘长招了招手,便让使者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我们可以先吃点酒!”“多谢陛下,只是臣不会饮酒”“燕人哪有不饮酒的”“臣是赵人”
“哦,难怪呢,那你说吧,这么急匆匆的找朕,是因为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