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回答的很是干脆,刘长得到他的承诺,就放心了,这个人虽然是奸臣,可一诺千金,既然承诺了就不会违背。
刘长这才说道:“陛下想要以曹窋为郎中令,太后大怒,欲以建成侯为郎中令寡人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句话,众人脸色各不相同,有人忧有人喜。
张不疑急忙说道:“郎中令之位,向来重要,非亲近不得已担任,大王何不举荐一亲信执掌此大任”
“张不疑你个反贼!你欲何为?!”
召平勃然大怒,对着张不疑大骂道。
张不疑解释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愿看到陛下与太后争执,倒不如让大王举荐一人”
召平瞪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大王,这件事的关键,并非是在郎中令之位上,而是在皇后与太后的问题上。”
“自从陛下登基之后,皇后应当是前往椒房殿居住的,太后应当搬去长乐宫奈何,太后不许,依旧住在椒房殿里办事,皇后只能在甘泉宫皇后的亲族,对此也颇为不满。”
“皇后所应有的治理后宫的权力,依旧是在太后的手里。”
“不少大臣们认为,太后应当还后宫之权与皇后。”
“如今皇后有了皇子,自然也不会再像往常那般忍让而太后这边,太后仍孩视陛下对皇后更是不屑一顾,大小政务,都要干涉”
张不疑冷哼了一声,“你就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吗?”
召平没有理会这个反贼,继续说道:“如今之计,要么是让太后主动迁往长乐宫,要么就是让皇后退让,不再索要后宫之权”
刘长摇了摇头,“难办啊。”
这件事,放在民间,就是孩子长大之后,老母亲还是要管着儿子的起居,支配家里的钱,从而导致儿子和儿媳不满,这事也算不上大,多哄哄老母亲就好,可这样的事放在皇宫里,那可是大事了,吕后可不是能随便哄哄的老妇人,逼急了,皇后一族都得完蛋。
可皇后这边,也不是软柿子,曹参如今闲居在家,可谁敢随意招惹他呢?说句不好听的,萧何逝世之后,他就是唯一有能力号召群臣相助的人了,群臣都敬畏他,对他言听计从。
刘长忽然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阿父会强势的要让二哥迎娶曹家女了。
“大王,不必着急。”
季布开口了,他平静的说道:“当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陛下多迎娶几个贵人。”
“啊??”
刘长瞪大了双眼,看着季布,“为何?”
季布笑着说道:“如今陛下身边只有皇后一个人,太后因此而打压,若是陛下身边多了些妃子而陛下又开始宠爱其他妃子,妃子们也不再敬重皇后”
“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不,到时候,太后就会主动分与皇后权力,让她能镇得住其他妃子们。”
“臣以为,太后之所以愤怒,或许就是因为陛下与皇后太过恩爱。”
“你是说,我阿母嫉妒皇后??这怎么可能啊?!”
季布笑着,并没有再说话。
刘长思索了片刻,方才问道:“这些年里,我与曹家二女亲近,阿母也甚是厌恶,你们说,我是不是也得多娶几个?或许这样才能使得唐国的后宫安稳下来?”
“没有这样的道理。”
关键的时候,季布还是靠谱的。
召公的长处在与眼界谋略,栾布的长处在与忠诚勤勉,张不疑的长处在于嗯,暂且算他行事果断吧,而季布的长处,大概就是能真正的解决问题,算是刘长的群贤里最能实干的一位吧。
刘长在脑海里思索着季布的办法,想了片刻,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刘长大喜,说道:“栾布!去拿些肉来!做大事之前,怎能不吃肉呢?!”
栾布急忙允诺,转身离去。
如今的唐王也阔气了,不再需要去偷舅父家的羊了,唐府自家就养着羊呢,虽然这羊也是从舅父家拿的就在众人准备大餐一顿的时候,忽有几个近侍赶到。
刘长看了片刻,就认出他们是尚方府的人。
“怎么了?楚墨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大王,是先皇曾吩咐我们,让我们制作一套盔甲献给大王盔甲已经做好了。”,尚方的人低声说着,偷偷瞄了季布一眼,要不是知道季布背后站的是太后,他还真不敢说是先皇遗令,这可是大罪啊,不过季布这么说,那大概就是太后吩咐的,他也就可以放心的说了。
刘长一愣,猛地起身,“哪儿呢?盔甲在哪儿呢?!”
尚方的几个人拿来了盔甲,刘长大笑着冲了上去,接过了那盔甲,爱不释手,“阿父送我的盔甲阿父没有骗我阿父送的”
刘长的眼眶迅速泛红,人却是很开心。
“大王,何不穿上给我们看看?”
“哎,不能在这穿,寡人进去穿,你们几个,跟我进去,栾布,你们等着啊!!”
刘长激动的带着近侍走进了内屋,栾布笑着说道:“稍后大王出来,可要好好夸他,我看他许久都不曾如此开心了。”
季布等人点了点头。
众人就认真的等着,等了许久,大王也不曾出来,栾布忽然有些坐不住了,“大王该不会是跑了吧??”
“应该不会见到那盔甲,他不给我们炫耀上一番,是不会跑的。”
众人正说着呢,刘长忽然走了出来。
只见他穿着赤色的戎服,披着甲,甲是鱼鳞形状的,一片一片挂上去的,左右护肩,下至链裳,泛着金色,镀金镀银,还用不同的甲片组合出了各种纹路,例如刘长的胸前就能看到一个波浪形的纹路,他带着赤色的椭圆头盔,同样也是鱼鳞形状的。
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缓缓走到了众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