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唐国上下,有不轨之心的多了去了,那又如何,寡人还在,谁敢谋反?!”
“臣倒是不怕他们谋反…臣是担心”
刘长忽然停了下来,怒视着季布,“你是觉得寡人要谋反吗?!”
“大王断然不会,可若是他们逼迫大王呢?”
“呵呵,能逼迫寡人的人,还没有生下来呢!寡人可不是赵王那样的无能之君!”
季布长叹了一声,“臣知道大王都是为了陛下,可是,只怕从此之后,群臣会视唐国为大敌,大王更是会成为他们的眼中刺”
刘长毫不在意,边走边说道:“我就是干这个的,要是他们不仇视我,那反而坏事。”
“阿父还在的时候,寡人每天就只是玩啥也不用想。”
“可现在阿父不在了…群臣也都变了…他们觉得自己跟阿父打过江山,就不把兄长放在眼里,根本不怕兄长…当初阿父逝世的时候,说让我保护兄长…他还说要送我一副盔甲来着…就是那种特别威风的盔甲…你知道吧,曹相就有一套…”
“要是阿父还在就好了…我就可以继续去玩…也没有人敢这样”
“阿父还在的时候,他们可乖了…”
“阿父还在的话,他会跟我打雪仗的…真的,可是他总耍赖…不许我打中他…”
“他还给我堆过一个雪人,我们在雪人上挂了一个牌,写上了二哥的名字,用雪球来砸他…”
“下大雪的时候,他就让我骑在他脖子上给他挡雪我就恐吓他,说将来他老了,也要将他扛起来挡雪”
栾布和季布跟在刘长的身后,看着刘长絮絮叨叨的说着刘邦,刘长说的很开心,只是眼角能隐约看到泪光,时不时抹着眼泪,令人心疼。
回到了唐王府,栾布和季布站在唐王府门口,许久,沉默无言。
“相处的久了,我都忘了大王只是个孩子。”
栾布低声说道。
季布忽然看着栾布,说道:“我有些事,你且在这里看着大王。”
“呵,又准备去找太后禀告?”
“您去吧,臣拜送太后舍人!”
栾布朝着季布俯身行礼。
季布完全不理会栾布的挖苦,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宣室殿内,曹参与周勃跪坐在刘盈的面前,神色悲凉。
“陛下!臣知罪!臣不该对陛下无礼!请陛下严惩!”
曹参终于开口求饶了,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害怕刘盈会处死他,他是怕唐王乱来,周勃紧跟其后,说道:“陛下,请治我们的罪,万不可让外王进城,南北军都是陛下之军,臣等忠心耿耿,从无谋反之意”
“哦?是吗?”
“欺上瞒下,难道还不是谋反吗?”
“殴打朕的使者,难道还不是谋反吗?!”
“你们眼里可曾有过朕这个天子?!”
刘盈愤怒的质问道。
“臣知罪!!!”
大汉丞相与大汉太尉,终于朝着新天子低下了头,任由天子处置。
刘盈便说出了这些年里他们的罪过,越说越激动,“朕知道各位都是先皇重臣,故而不肯相逼,多次相劝,却没有人听从!朕甚至需要动用外王的军队,才能压得住你们!这长安之中,朕算个什么?!”
“臣有罪!!”
两人再次大拜,刘盈出了一口怒气,心里也是舒坦了很多。
“朕要削减你们的食邑,这丞相和太尉的位置,你们也让出来吧,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
“唯!”
两人再也没有提起外王的事情,毕恭毕敬。
当刘盈回到了甘泉宫的时候,曹皇后正在照料着小家伙,刘盈看到曹皇后,顿时有些尴尬,不知所言,曹皇后温柔的笑着,将孩子递给刘盈,两人一起逗着小东西,刘盈有些无奈的问道:“朕下令捉拿丞相,皇后不会怪罪吧?”
“我早就说了,我是陛下之妻,无论陛下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陛下这边。”
“朕…朕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不曾…我知道阿父的脾气,他为人耿直,却又很高傲,他非常的敬重先皇,却不尊天子…自以为是,陛下这是在救他呢,若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引来杀身之祸。”
刘盈没有再说话。
“季公!!”
尚方令朝着季布俯身大拜,不敢有半点无礼,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季布背后站的不是唐王,是更加可怕的太后。
尚方令笑着说道:“季公怎么忽然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季布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能不能做出一套盔甲来?就是曹参那种风格的,赤色的,
就按着我家大王的体格来制作”
“最好能稍大些…我家大王还在长个子…”
“当然可以!”
“钱你先拿着做好之后,便直接给我家大王送过去,不要说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便说是先皇所吩咐的。”
“额…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