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说话谨慎些。”
“方家再不济，也是方圣血脉。”
之前说话的人撇了撇嘴，继续低头看书。
方城之内，一处书斋中。
虹光落下，露出苏子由的身影。他直接走入书斋中，书斋内韩昌黎、御无忌等一众半圣正在商议着什么。
“堂主，查出来了。”苏子由进门说道，“唐汉山、葛全茹、莫向晚、胡如风四位半圣，全部圣陨了。”
这些，都是方礼一问半圣。
众圣齐齐望向苏子由，虽然都早有准备，但也不免露出哀悼之色。
“怎么回事？”韩昌黎问道。
苏子由轻叹了一口气，回道：“有人伪造了他们的圣道，导致他们圣陨没有引发大道的反馈，唯有对应着他们的圣道查下去，才能察觉。”
“也就是道争前几日，放翁说边境有不明空间波动，追查之下发现可能是虚空风暴引起，就没有继续追究。”
“如今看来，是他们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行踪，潜入蛮天。”
“六位半圣，潜入蛮天！”韩昌黎语调发冷，“他们是要做什么？”
总不会是去抄蛮天皇的金帐宫吧？
苏子由唏嘘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简，递给韩昌黎：“这是在唐汉山的书房中找到的，上面有圣道封印，其他人不知。我亲自破开封印取了出来。”
韩昌黎接过封印，看了一眼，上面还存在禁制，显然苏子由只是从封印中取出了玉简，但他自己并没有看过。
“从封印上来看，这应当是唐汉山离开前留下的。”苏子由补充了一句。
韩昌黎点点头，环视了一圈众圣，随后用力捏碎了那枚玉简。
顿时，一道虚影浮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已经陨落了数日的方礼半圣——唐汉山。
“哈哈哈哈，诸位同仁，别来无恙！”那唐汉山的虚影双手作揖，发出了声音，“能看到这枚玉简，说明老夫已经圣陨了……”
“想必是圣堂的诸位发现了异常，前来搜查，唉，给诸位添麻烦了。”
那唐汉山的虚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昨日，我接到了一封密信。”
“是家师独子方之古送来的！”
“方之古！”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众圣都是微微蹙眉。
“他邀我至蛮天一见！”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圣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之古他欲图复方圣之道，做了许多错事，这里面，也有我们的责任。”唐汉山感慨道，“既有师门情意，也有我等之妄想。生死自取，不赖他人。”
“只是，老夫也想不到，之古的最后退路，竟然是蛮天。”
“此去，我会将他带回来，无论是人，还是尸体。”
“这是当初我等给圣堂的承诺：方礼有错，但不叛人族！”
说到这里，唐汉山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师弟这个人，心思重的很。”
“不仅我，所有的师兄弟都没人看得透他！”
“所以，此行，老夫或将一去不返。”
“但是我若圣陨，那就说明，小师……方之古已经叛种！”
“方之古虽然早年离开方家，然方之吾和方之汝与方之古相交甚深，需要及早控制。”
“言尽于此，老夫拜别诸位了。”
话音落下，唐汉山的虚影消散，韩昌黎手中的玉简也化作了粉末。
“晚了一步啊！”片刻后，王半山长叹一声。
如果没有竹林道争方家的事情，或许再过些时间，唐汉山等人圣陨之事就会暴露，倒是圣堂一样会搜查唐家寻找线索，到时候也能找到这枚玉简，便可以提前控制方家了。
现在，首尾反了过来。
“也不算没有收获。”竹圣轻声道，“果然，和方之古联系上了。”
“那方之汝和方之吾的去向也就很明确了。他们要去蛮天和方之古会合。”
“现在的问题是，他杀唐汉山等人在前，但是动机是什么呢？”
苏子由苦笑道：“我等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唐汉山的成道之宝，同样是来自方天湖赐下的一枚花瓣。”
“其余圣陨的半圣，也是如此！”
“不仅如此！”此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新晋半圣李清照走了进来，面对众多半圣，拱了拱手。
“西域大战时，陨落的方礼半圣中，有三人的成道之宝，也是一枚金色花瓣。不过圣陨后，他们的尸体是由韩义仁带回，我刚刚与宋慈去检查了一遍，那三尊半圣的小乾坤也不见了。”
“韩义仁给出的解释，是被伪佛大菩萨给毁了，不过那三人后代可以入他们的小乾坤修行，因此此事也就没有上报圣堂。”
“西域战场上三枚，洛儿封印、但是被方之吾和方之汝抢走的四枚，再算上唐汉山这四枚……”竹圣开口道，“十一枚了。”
“方圣的太平花，一共十二枚！”
李清照点点头：“询问了韩义仁的儿子，对方也证实，韩义仁自己的成道之宝，正是一枚金色花瓣！”
“齐全了！”韩昌黎长吐一口气，“这方之古，要重新整合太平花不成？”
“不可能！”竹圣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破境焉能重圆！”
“况且，退一万步说，即便方之古能够重新整合太平花，那也不是方圣之道。”
“难道错误足够多，就能变成正确的吗？荒谬！”
韩昌黎：“自然不会是方圣之道。但是这个谋划，与其说是方之古的布置，不如说是方天湖的布置！”
“如此处心积虑，那太平花必然值得他们付出这么多的代价。”
“眼下，方之汝和方之吾定然还在苍天，也就是说方之古手中的太平花并不齐全。”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竹圣也点点头，目光凝重。
因为，一旦方之古收集了全部的太平花，那么方之古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除掉陈洛这个天道竞争者了！
“也不知道洛儿那边，有什么进展！”
……
别催，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