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不死,一句歌词拖了半分钟,唱得随时要断气的民谣,还配上听了要入眠的马头琴。
白降脸色变了好几回,在第三次瞟见Kevin换电台时,他怒火压不住了。
“关了!”白降冷声一喝,轻飘飘地往后一压,眼珠子打量着目视窗外的许子芩,片刻后,才开口:“小芩,……你没生我气吧?”
许子芩身体坐直,大长腿在后座伸展不开,只好蜷着,盯着如同一尊雕塑般的白降:“我知道你想说,当年你的离开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既然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不好吗?你现在这些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人际交往,我很不舒服。”
“那你愿意听我解释吗?”白降目光灼灼。
许子芩呼了口气:“解释完了,能把这五年的空缺弥补上吗?我承认,五年前我喜欢你,我也心甘情愿地对你好,我没有你成熟,所以以前你做任何的事情,我都能麻痹自己说,你肯定是为了我好。你喜欢把事情憋着,那就憋好了,别让我知道。”
白降手指一搭一搭地敲着玻璃窗,从兜里了两颗黑糖话梅。
以前的许子芩无忧无虑,就爱傻乐呵,有人给自己送黑糖话梅,就能跟谁处得很好。可他去了美国五年,早已经习惯了没有黑糖话梅的日子。
成熟是一种习惯的改变,哪个成年人爱吃这种酸酸甜甜,哄小孩的东西呢?
许子芩终究没有接下,代替性地从裤兜里掏了包烟,自己点上。
“我抽这个。”他把烟扬了扬,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在内心空虚抑郁的绵绵长夜里,整晚睡不着觉,他只能一包又一包地抽烟。
刚去到曼哈顿的公寓时,他睡得是主卧,迈克像是提前知道他喜好,特意留了大飘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