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叶春秋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佛朗机人没有办法完成这么多的提前条件,可佛朗机人的技艺又怎么会突然间进步神速了?
这一刻,叶春秋真切地觉得自己是来对了,至少自己确实应该来看看,他可不希望,最后等他杀到这里来的时候,结果遇到的,却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现在对叶春秋来说,反而是一个机会,若是现在佛朗机人已经出现了足以和鲁国平分秋色的苗头,正好这一次,就将他们彻底的消灭在萌芽之中。
叶春秋看着易卜拉欣帕夏,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几乎是带着促狭的口气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与苏丹交恶了,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易卜拉欣帕夏愣了一下,随即道:“我是苏丹的臣子。”
叶春秋却是笑了:“没有人天生就是别人的臣子,也没有谁天生下来就该比谁高贵,你自己也说,你并非是奥斯曼人,你不过是个希腊人,你的祖辈从不曾侍奉过奥斯曼苏丹,那么你又何来的臣子?”
易卜拉欣帕夏听罢,不禁呆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道:“可是只有苏丹,才能够使我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本王也可以。”叶春秋毫不犹豫地道,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笃定地继续道:“他可以给你的,本王统统都可以给你,本王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这个舞台,比苏丹能给你的要大得多。就算你们苏丹拥有最果断的品性,可是能创造的所谓功业和伟绩,实在有限得很,他终其一生,即便是攻破了维也纳又如何,至多也不过拿下一个奥地利,便可自吹自擂,自以为自己是雄主,载入史册,显示他所谓的赫赫武功。可是这些,在本王眼里,不过是笑话罢了,他所能成就的文治武功,对本王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况本王需要你,在这里,本王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你对本王来说,是一个必须的人物,本王穿过了温泉关,就成了聋子瞎子,而你便可以成为本王的眼睛和耳朵。那奥斯曼苏丹,即便能重用你,可是你却并非是他的必需品,因为他随时可以让许多人将你取而代之,在他的身边,必定是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了,而现在,本王身边,唯一一个知晓希腊、奥斯曼、波斯,熟悉这里风土人情的人,便是你。”
叶春秋含笑着继续道:“我大明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你自行去体会吧。”
叶春秋说着,已转过了身缓步离开,留下了一脸错愕的易卜拉欣帕夏。
易卜拉欣帕夏久久地看着叶春秋的背影,神色显得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