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生显得恭恭敬敬的,欠着身子在叶春秋对面的沙发坐下,依旧一副惭愧的样子道:“学生多有冒犯,心中很是不安,学生更想不到殿下有如此胸襟,学生平日最佩服的就是殿下,今日能得见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
叶春秋打量着这个语气不无卑微之人,不得不说,他和寻常的商贾没什么不同,总是透着一股谨慎,当然,叶春秋可不会将这人看得这么简单,在他跟前所显露的只是一个面罢了,可每一个人都有很多张面孔,尤其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
叶春秋含笑道:“说起来,本王倒是该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昨日码头的事,本王还真不知该如何解决啊,你说是不是,王先生?”
王德生忙道:“学生不过和那些脚力熟识一些,能给殿下帮上忙,已是感激万分了,殿下的赞赏,真是不值一提。”
“噢。”他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笑起来道:“之前据闻过几日,殿下便会募捐办学,学生略有薄财,也愿略尽绵薄之力,是预计了捐纳十万两的,却不知够不够?若是不够……学生还可以添一些,哎,这办学是最要紧的事,人识了字,才能明理,殿下以为呢?”
叶春秋打量着他,见他一脸谦卑的笑容,心里却忍不住在想,这笑容的背后,却又是怎样的呢?
就算是财力雄厚的叶春秋,都不免觉得这十万两银子是何其大的财富,可这位王先生,却是说拿就拿,甚至这话里的意思是还能更多一点,这是胸襟广宽,还是……
叶春秋道:“王先生做的什么买卖?”
王德生便道:“经营一些码头和酒坊,还有赌坊。托了殿下的福,生意还算不错。”
“可是……”叶春秋笑了笑,道:“据我所知,这些产业,进项虽然不菲,却也不至于转手可以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吧,哈……当然,我只是一个玩笑而已,这兴学,确实是本王一直提倡的,若是大家肯募捐,本王自然心里感激,至于捐纳多少,本王却不作任何强迫,这是善举,心里存着多少善,量力而行即可。”
王德生道:“殿下高见。”
叶春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又道:“这人哪,最紧要的,是安分守己才是,王先生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