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的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些画面……

是兴王父子。

叶春秋猛地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极有可能的，兴王父子二的确犹如绝路上了，无论李东阳是否打击宗室，他们兴王府自此绝俸，这个亲王爵位，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可是偏偏，他们又是最近支的天潢贵胄，一旦朝廷生了什么，或者陛下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们便是最合法的继承。

这里头，固然有许多偏差，因为即便如此，事的结果也未必能如那兴王父子的意愿，可是……未必就没有可能。

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无路可走的，才赌得起！

而对张永来说，一直受制于刘瑾，他想要摆脱刘瑾，想要成为内宫第一，勾结李东阳又有什么用？唯有勾结宗室，指望这个依附的能定鼎天下，方才能如愿。

叶春秋的脸上阴晴不定，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而李东阳则是呵呵一笑道：“好了，老夫言尽于此了，当然，老夫不过是提供一个思路罢了，事实如何，镇国公自会去查证。”

说罢，李东阳甩了甩袖子，刻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疲态，幽幽地道：“老夫历经朝，什么样的事不曾见过？这里是庙堂啊，庙堂之上，多少想要窃据高位，多少想要觊觎神器，因为这高位和神器的背后，牵涉到的利益太大太大了，大到寻常无法想象，所以越是如此，老夫才越是感觉高处不胜寒，因此而谨言慎行，爬得越高，就越是心惊肉跳，夜里也要睡不着啊，老朽只求一个稳字，早不似你们这些健儿了。”

李东阳说着，举起手，遥指着远处的殿宇，道：“看到了吗？就因为这红墙和宫阙，多少父子相残，多少师生反目，又有多少背信弃义，多少寡廉少耻，镇国公，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以往那见识的还少，等你到了老夫这把年纪，方知行路之难，哎，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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