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需骂的更加厉害,不但要骂,还要揭发要检举,要大义灭亲,要让人知道,自己早就深深痛恨杨廷和的所为,自己这是忍辱负重,否则将来陛下要清查杨廷和的案子,牵连上了自己,那么这乌纱帽便要落地了。
所以曾文广揭发了杨廷和,那御史张和也毫不犹豫的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检举。
本来这只是他们的一道护身符,将来真要清算杨廷和的时候,牵涉到了自己,自己大可以将奏疏拿出来,为自己辩护。
我哪里是杨廷和的门下走狗了,你看,我和他可没有半分的关系。
一般情况,这种奏疏,陛下是不会看的,往往最后会束之高阁,因为骂杨廷和的人太多了,陛下即便看了,也不会往心里去,那杨廷和本就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多一条罪状又怎么了?
可是杨廷和这事却不一样,因为朱厚照和叶春秋打赌了,也因为这场赌局朱厚照才真正的留了心。
朱厚照本是绝顶聪明之人,若是他漠不关心的事,这倒无妨,可是一旦关心起来,朱厚照不免发现出了许多蛛丝马迹。
这令朱厚照看到了什么叫做无耻,又是什么叫做臭不要脸,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朱厚照将奏疏搁下,突然面目变得深沉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眸沉沉的眯了起来,微抿的嘴角透着几丝苦笑。
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傻子,呃……即便是朱厚照。
平时的时候,朱厚照被人忽悠,不过是因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关心着自己想要关心的事。
可是现在,这场赌局之下,却令朱厚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压住心里的怒火,想到这群混账东西,害自己输了赌局,便不禁心里恼火,接着面色阴晴不定道:“诸位师傅,这曾文广,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啊。”
李东阳和王华、谢迁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明白了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实乃正常之举。
叶春秋却是不由道:“曾文广,陛下,这曾文广莫非是在为杨廷和辩护吗?”
这句话很厉害,因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