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官员拜倒在地,再加上无数的官兵,声势浩大,乌压压地跪在车驾边。
朱厚照下了车,叶春秋也已下了马,朱厚照看着眼前的架势,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平淡地道:“不必多礼,朕只是来看看。”
天子来贡院这里,倒是没什么可指摘的,这本就有重视春闱的意思在,所以杨廷和面带微笑,边站了起来,边道:“陛下百忙之中探视诸生,诸生们若是知道,必定精神百倍,各显其能,天子重科举,何愁教化不兴啊。”
这只是一句场面话,朱厚照却听着很舒服。
他大抵已经摸清套路了,虽然是凑热闹,可是凑热闹有两种,一种是你凑上去,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还有一种,就如这般一样,明明也就是顽皮,偏生大家交口称赞的,反正只要牵涉到了读书,牵涉到了教化,保准是人人翘起大拇指。
此时,朱厚照道:“朕进去瞧瞧看。”说罢,朱厚照便抬步先走。
叶春秋则是尾随其后,一旁的杨廷和别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含笑道:“哦,镇国公也来了,想必镇国公对这里也不陌生吧,想当初,老夫与镇国公都是靠着这才能有今日,实在叫人感慨啊。噢,对了,镇国公近来为何不关注镇国府的事?”
他这主考,现在也清闲,再加上陛下亲自来了,心里自是惬意无比,现在见了叶春秋,就免不了‘絮叨’几句。
当然,以杨廷和与叶春秋的关系,这絮叨的背后,显然是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别惹我,惹急了,你的镇国府也别想好。
叶春秋则是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道:“镇国府早已步入了正轨,倒也不必我来操心了,怎么,杨学士对这个有兴趣?”
杨廷和想不到叶春秋如此淡定,按理来说,那几个自己门生故吏的举动,应当能令叶春秋产生警觉的,这家伙,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心里虽有狐疑,不过杨廷和却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一场抡才大典,其他的事,都可暂且放一边,今年是提拔出来的两百多个进士,自己便是他们的大宗师,其中有不少好苗子,可以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