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良沉吟了一下,道:“以我之见,只怕会有人借机挑衅,近来翰林院,甚至是都察院,气氛和以往不同,似乎有一些人暗中串联了起来,只是我是叶家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有些人跟我跟前,理应也是遮遮掩掩的。”
叶春秋又轻抿了口茶,浮出了一丝笑意,道:“是吗,你的意思是,是那杨慎……”
叶辰良接口道:“理应是他,他现在倒是风光了,许多人都追捧他,尤其这一次还得了旌表。”
叶春秋便不做声了,微微将眼睛阖着,少顷,却是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句:“也难为他一片苦心,不过他想要报一箭之仇,却还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说罢,叶春秋便靠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叶辰良不太明白叶春秋这话里的深意,心里倒是有了一些隐忧。
现在的叶辰良再不是当初年少时的情景了,那时候,叶辰良什么都要和叶春秋争,可到了如今,叶春秋成了镇国公,而且成了叶家数十房的家主,一言而断族内大小事,自己即便成了翰林,可是只要祭起族权,叶春秋也能教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此时的叶辰良深知自己只不过是依附于叶家上的毛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外头依旧是下着好大的雪,大雪纷飞,待到了午门之外,叶春秋带着叶辰良下车。
这位镇国公依旧还是极有分量的人,所过之处,许多人纷纷热络地上前来打招呼,叶春秋一一朝他们点头,他穿着蟒衣,抬步至里一些,与李东阳诸人站在了一起。
叶春秋给李东阳、王华、谢迁、杨廷和分别行礼,而四人也俱都回礼。
杨廷和看了叶春秋一眼,率先道:“春秋今儿很有精神气,此次论功行赏,只怕春秋又有恩荣了。”
叶春秋便谦虚地道:“哪里的话,杨公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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