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大廷议,按理,几乎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还包括了勋贵和国使。
正在这时候,那安南国的国使阮正徐徐而出,拜倒在殿中,道:“下臣安南国阮正,有事禀奏。”
无数双眼睛,都朝这阮正看去,显得一头雾水,这安南国,和宁王有什么关系?
宁王也是愕然,心里已经活络起来,阮正?自己此前并不认识,当然,二人都同住在鸿胪寺里,倒是见过他的面,可也不过是相互点头罢了,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
朱厚照听到了叶春秋说有证据之后,心情顿时开朗起来,看着下头的阮正,抖擞精神道:“阮爱卿,要奏何事?”
阮正恭敬地道:“下臣本是奉王命出使大明,一直在鸿胪寺下榻居住,因而认得了宁王……”
朱宸濠不禁打了个冷战,认得?污蔑,这是污蔑,他想不到叶春秋所谓的铁证,居然是污蔑,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着叶春秋到底掌握了自己什么谋反证据,却是没有想到叶春秋却是在创造证据。
可若是现在他说他跟阮正不认识,却不会有人愿意听。
估计众人只会想,此人是安南国使,为何要无端污蔑你?
阮正继续道:“此后,这宁王便命人与下臣接触,还许诺了下臣许多的好处,却让下臣为他做一件事。”
“何事?”朱厚照随即道,心里倒也是好奇。
阮正道:“宁王让下臣,以安南国的名义为他采购一批军械,其中包括了手雷、步枪、弹药,当时是下臣吃了猪油蒙了心,竟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四处寻关系,想以安南国的名义,采购镇国府的军械,下臣寻过镇国公,也曾见过招商局的孙大掌柜,为了施加影响,还曾拜谒过内阁诸公,与兵部的官员,有过交涉,本以为这件事办下来,下臣就可以得到一场富贵,谁料下臣后来细想,猛地想到,宁王乃是一介藩王,要采购这样多的军械有什么用,宁王固然有护卫,可是这些护卫已经足够保护他了,何须假托下臣的名义,去采购这样的火器,下臣左思右想,顿时觉得不安起来,生怕可能惹来弥天大祸,于是连忙将此事禀告了镇国公,镇国公便劝下臣揭发,下臣实是罪该万死,竟是因为贪图好处,而如此糊涂,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下臣如今,自请其罪,肯请皇帝陛下降罪。”
嗡嗡嗡……
满殿哗然,而后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朱宸濠的脸色变了,他立即道:“不,本王没有这么做,他在污蔑本王,是在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