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大名们一告辞,钱谦和邓健二人便在外探头探脑,钱谦率先冲进来,埋怨道:“哎呀呀,真没意思,何苦要喝这么多来着?和咱们喝也没见你这般尽心,到了倭人那儿,反而就拼命了。”
邓健倒是一瘸一拐地去给叶春秋寻了毛巾来,叶春秋用温水擦拭了一下脸,钱谦眼尖,看到了那些立约的文书,不由道:“这是什么?嗯?春秋,你好好的不去抢地,却去买地,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带着炮舰来,难道就是做买卖的?春秋,国仇家恨哪,哎……”
说着,钱谦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叶春秋,甚至忍不住跺脚,很是为叶春秋的善良而遗憾的意味。
叶春秋反而一笑,舌头有些打结:“我只是良心过不去而已。”
“良心,呸!”钱谦怒气冲冲地道:“你怎么不和我讲良心?我跟着你山长水远地来到这里……”
叶春秋却是突然认真地看着钱谦道:“你说,我该留谁在这里?”
“什么?”钱谦和邓健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叶春秋徐徐道:“而今这大阪已为镇国府的囊中之物,这是镇国府的第一片飞地,将来势必要树立模范作用,该让谁来治理呢?哎,这似乎又是一桩头痛的事,既要可靠,又不能贪墨钱财,更该有几分能力,好吧,且回去再说,过几便回程,叶斯和王猛还有王参事将留在这里等着倭人筹措赔偿的钱粮,方能返航回去,你们愿不愿随我先返航?”
钱谦笑了笑道:“自然是要走的,你去哪儿,我们当然就去哪儿。”
邓健似乎也没什么意见,随意地点了点头。
叶春秋便笑道:“这一趟,我们在宁波港靠岸,而后再走运河北上,在京师呆了太多年,不妨我们回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