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的思想,到了满清才抵达了最高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几乎成了口头禅。
而至少叶春秋所处的正德朝,天子的权利显然是受到极大约束的,除了那些真正打天下出来的太祖和文皇帝,皇帝一直都受了诸多的掣肘。
等到了成化皇帝之后,渐渐内阁学士开始真正成为宰辅,天子想要一手遮天,就更加难了。
叶春秋拉进股东局的人,从宗室藩王,到皇亲国戚,再到开国和靖难的五大公族,还有无数民间资本背后的那些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两个,天子或许还可以对付,可若是天子在股东局里触犯的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几乎就等于和满天下的权利作对了。
叶春秋之前倒没想到,他的用意会让一向胡闹的朱厚照看破。
只是被朱厚照戳破,叶春秋竟也没有惶恐,而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陛下,臣弟确实有这心思,镇国府就是一碗水,臣弟要做的,就是一碗水端平,如此一来,每一个人想要闹事,影响了大家的挣钱大计,就会使其他所有人利益受损,无论是谁,若是随意枉顾其他股东的利益,都可能遭致极大的反弹,这就使任何想要从中滋事的人,都需掂量一二,不敢过份,因为唯有大家团结一心,拧成了一根绳子,才能将镇国府做大。”
朱厚照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本就不喜欢闹哄哄的争吵不休,还有各种明争暗斗,而叶春秋的这个办法,的确能避免以后很多有可能发生的纠纷。
朱厚照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很有道理!不过……做大?怎么做大?挣银子是吗?”
朱厚照的眼睛都明显地亮了几分,感激自己似乎又捉住了一个重点。
叶春秋笑吟吟地道:“要做的事多着呢,这些日子,股东局会挂牌成立,等局面打开了,下月初一,股东局就要开第一场会议,这个会议,还是陛下来主持吧,臣呢,则将一年之内,镇国府的账目、计划统统献上,供大家议定。”
朱厚照显得兴致勃勃,点头道:“朕倒是颇为期待得很,朕才不在乎那些账目,朕最在乎的是镇国新军。”
叶春秋微微笑道:“陛下放心,镇国新军自然会进行强化,这也会在计划书中拟出一个专门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