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可指摘的,甚至是叶春秋从锦衣卫的奏报里,大致都能看到一些王爷在地方上,直接当着地方官的面骂上几句,朝廷连理都不会理,时代……不同了啊。
而现在,叶春秋赌的就是这个,若是周王和安化王之间有书信往来,肯定会有一些有意思的内容。
这些内容本来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偏偏安化王反了。
那么……现在问题就大了,你和安化王关系这么深厚,还一起骂朝廷来着,可现在安化王反了,你来说说看,你是不是也是他的同党?
听了叶春秋的话,朱睦柛的心里还真的咯噔了一下。
其实书信的事,他早就想不起来了,和安化王确实有过一些书信的往来,那朱寘鐇在书信中对自己很是恭敬,而自己呢,也劝他多读书,介绍了几本书给他,双方纯粹是很寻常的交流,而至于在书信中是否提到了一些其他的事,因为年代久远,他也记不甚清,似乎那朱寘鐇好像抱怨过中官的事,可自己的回书里,是否有过一些附和呢?可能会有,不过自己的性子谨慎,料来也不会说得太露骨,大致也就是随口附和两句罢了。
朱睦柛努力地回忆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叶春秋口口声声说书信已经烧了,这可还是说不准啊,人心隔肚皮,天知道他是不是留了后手?问题可能不严重,可怕的是会有人抓字眼,现在正在朱寘鐇谋反的风口浪尖上,若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许多事可就说不清了。
朱睦柛到了京师之中,先是去拜谒了朱厚照,可是朱厚照的性子,有些拿捏不定,显然是个爱冲动的孩子,若是有人进什么谗言,那就真真是冤枉死了。
朱睦柛看着对自己执礼甚恭的叶春秋,顿觉得这很傻很天真的皮囊之下,似乎隐藏着很深的心机。
朱睦柛当然不能表现出异常,他依旧含笑,不咸不淡道:“噢,依着本王来看,若有书信,理应留着才好,说不准这逆贼朱寘鐇还有同党也是未必,本王知镇国公是学曹操烧毁书信的典故,可是许多事,不可一概而论。”
叶春秋忙道:“殿下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那安化王四处结交,其实说句实在话,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多的反贼,又有谁肯和他谋反呢?小子担心的是,本来清清白白的人,却因为书信中有所不慎,而被人冤枉了,这岂不是使人蒙受不白之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