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那专供朱厚照的办公地,叶春秋心里倒是打算继续保留着的,于是只在五楼一处开阔的公房里招待了张鹤龄。
二人各自坐在沙发上,这张鹤龄身子有些肥胖,顿时半个身子便陷入了沙发里,旋即他呵呵笑着道:“哎……这镇国府好啊,和我昌宁大客栈一样,舒服,高档!”
边是说着,张鹤龄边朝落地的玻璃窗里指了指远处那昌宁大客栈的建筑,继续道:“看到了吗?那便是我新建的客栈,一切都是仿镇国府建的,里头的装饰嘛……”他嘿嘿一笑,左右打量这公房一眼,接着道:“也借鉴了这镇国府的装饰,说起来,现在这儿都风靡这种风格,假山流水固好,可现在不都是寸土寸金吗,谁折腾得起这个,哎……细细想来,你这镇国府的地,本来还是我家的呢,罢了,伤心事就不重提了,结果现在本候却还需跟你们购地,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自然,舅父是心胸开阔的人嘛,所谓宰相肚子能撑船,现在春秋成了国公,真真是可喜可贺啊,实话跟你说,我来,是有要紧的事和你说的。”
他笑得有点贼,叶春秋的心里却是在打着鼓儿,自然对他有所防备,脸上则是一派随意道:“愿闻其详。”
张鹤龄便道:“嗯,怎么说呢,这是一桩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先得说好,我现在可是冒着天大的干系来知会你的,你要如何谢我?”
叶春秋很受不了这个家伙的调调,只是道:“舅父先来说说看。”
张鹤龄便笑道:“周王要入京了,你可知道吗?”
周王?
说起这个周王,叶春秋也是凛然,这周王属于洪武皇帝所封的诸王之一,又是文皇帝朱棣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文皇帝靖难成功之后,则被封去了开封。
这周王世系,在宗室之中颇有声望,这一代的周王朱睦柛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他和几个藩王被诏入京师的事,叶春秋也是有耳闻的,还是为了那朱寘鐇的事,朱寘鐇叛乱,小皇帝现在将朱寘鐇从宗谱中革除出去,少不得需要几个德高望重的王爷出面来负责这件事。
总令府的事,虽然一切都是以皇帝马首是瞻,可是程序上来说,若是不寻几个老王爷来背书,不免会引起宗室内部的猜忌,毕竟要让朱寘鐇一系剔除出宗室的门墙,不免让人不安。
只是叶春秋想不明白,怎么从寿宁侯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像是这周王和一些老王爷入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