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静初作为这里的女主人,极力想要显出几分喜庆,于是命了府里的人张灯结彩,可她自己却是躲回卧房里,黛眉轻锁,在冉冉的灯下,拿出了那份贴身藏着带着体温的信笺细细去看,信笺中的内容,她已不知看了多少次,夜深人静,她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愁意,听到外头的欢笑和鞭炮声,她的鼻子微酸,心里又隐隐难过起来。
这大过年的,为何好端端的要去办皇差,到底是什么紧要的事?她虽是让人去了王家人打听,却也打听不出所以然来。
外头有她自王家陪嫁来的丫头低声道:“夫人,夫人,外头放礼花呢,是老太公亲自放的。”
“噢。”王静初本想说要自己休息,却终究抹不下情面,只好道:“嗯,等我换一身衣衫就去。”
那女婢便进了来,正待要服侍王静初换衣,突然王静初的眉头一簇,哎哟的一声,竟是一下子瘫坐在了榻上。
这女婢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地道:“呀,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灯影下,只见王静初深深地拧着秀眉,脸色略带几分苍白,一脸难受地用手捂着肚子。
女婢立即又大叫:“来人,来人啊……大夫……”
在外头的叶老太公听到仆人前来通报,已是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的,还好没有回宁波老家去……
不多时,叶老太公就来到了王静初所住的院子,只是叶老太公也算懂规矩的,没有赶进王静初的卧房里,而是在外头听着女婢说着王静初的状况,然后就在卧房外头焦急地来回踱步,好不容易,又等到了仆人去请来的同济堂的女大夫,连忙让女大夫进去王静初的卧房,他继续在卧房外头急切地等着。
等到那女大夫出来,叶老太公忙是上前几步,沉着眉头,凝重地道:“哎呀,怎么了,我孙媳没事吧,你……你直说吧,若是什么重病,不要……不要……哎……老夫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