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个字都印在了众指挥的脑海里,他们看着眼前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还有谁敢不把叶春秋的话当一回事?
那角落里的杀戮依然还在进行,而现在,叶春秋的声音已经掩盖住了哀嚎,只听他继续道:“本钦差奉旨不是来杀人,而是救人的,要救的,是这十数万大同军民,可是若有人胆敢阻扰本钦差救人,试问诸位,十几万军民和这两三千乱兵相比,孰轻孰重?大同前卫不听号令,那么对朝廷,对本钦差,就成了绊脚石,是绊脚石,本钦差就要踢开,若是踢不动,那就统统杀个干净,若是再有人敢违抗钦命,这些人就是他们的下场,谁挡了我的路,我会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钱谦和那锦衣卫百户乖乖地站在叶春秋的身边,虽然也是武官出身,可是此刻的钱谦,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寒,这些日子没有和叶老弟交流,万万想不到他成了这样的人。
叶春秋却是眯着眼道:“钱大哥。”
钱谦道:“卑下在。”
这时候他不敢倚老卖老,自称自己老哥了,底气不足啊。
叶春秋侧目看了他一眼,朝他笑道:“大同前卫指挥刘申造反,造反是诛族的大罪,是不是?杀死了刘申,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们锦衣卫的事了,他的族亲,理应是在乡中,我听人说,他老家是在河南布政使司吧。”
钱谦接口道:“是,是,这是理所应当的,厂卫那儿……肯定……”
叶春秋的目光又看向不远处的瓮城墙脚,就在这个时候,那刘申绝望地发出怒吼,提着长刀,带着两个亲兵杀入钢铁阵中,接着无数的长矛刺出,几根钢矛贯穿了他的小腹、肩骨和心脏,他呃呃呃地咳着血,整个人萎靡起来,犹如一滩肉泥,待钢矛抽出,刘申便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指挥们亦是看着倒在那弥漫着鲜血的地上的刘申,都不由自主地冒着寒意,一个个垂头不语。
叶春秋含笑着侧目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叶春秋淡淡道:“现在,这些反贼已经尽都诛杀了,敢问诸位指挥大人,我们可以开始救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