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月,直到元宵,叶春秋大多时候都在营中度过,做人将心比心,将门生们丢在营里操练,自己却躲一边,叶春秋不免于心不安。
等过了元宵,鞑靼人终于来了,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前来巡营,主要是教授镇国新军迎接外使的礼仪。
叶春秋让王守仁前去接待,自己则关在营里构思着冲床和铣床,有了高温的熔炉,就得有生产的机械,眼下的水力锻机虽然够用,却必须做到精益求精才好,毕竟现在只是冲压一些最基本的板甲零件,而将来,有太多太多要做的事。
到了正午,叶春秋得知礼部和鸿胪寺的人未走,便信步去那儿拜谒一下,刚到帐外,便听到了谈笑的声音。
“不错,不错,赵大人高论,后主若不失国,岂有这凄凄惨惨切切,下官偶得一诗,也颇为有些意味……”
“快,快吟来听听,张郎中看中的诗,想必是不会差的……”
众人不禁笑了。
当叶春秋走进去的时候,便见王守仁忝居在末座,其余是几个绯衣的官员,各自坐定,捋着长须言笑。
其中一个,还是叶春秋的老熟人,鸿胪寺的主客郎中张仪,当初他维护倭使,对叶春秋很有意见,此后因为叶春秋暴打倭使,他还据此上了几封奏疏,可惜没有得到大家的共鸣,最后也就作罢。
见了叶春秋一身银甲携剑进来,几个官职卑微地要起身行礼,唯有礼部的郎中和鸿胪寺主客郎中张仪依然安坐。
叶春秋与众人见了礼,道:“诸位大人入营,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这礼部郎中一看就是老好人,带着笑意道:“哪里的话,正好来你这儿躲躲闲,听一听诸公高论。”
叶春秋抿嘴淡笑道:“难得诸位大人有此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