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朱厚照脸上还在笑,甚至禁不住低声嘀咕着:“这叶爱卿原来是在和朕耍心眼呢……”
可是将奏疏拿起看下去的时候,脸色却是飞快地变了。
这根本不是一份奏疏,而是一份文状,是陈瑾状告倭人的经过,里头十分详细地将整件事说得一清二楚,朱厚照乍看之下,先是脸色沉重,接着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连握着奏疏的手都不禁颤得厉害。
久居宫中,朱厚照更像是蚕室中的乖宝宝,哪里想到过,人世间有这么多丑恶,即便听到某些人做什么恶事,至多也就是说某人私生活不检点,或者是‘好se’罢了,朱厚照对此不以为然,朕当初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不也好se吗?这又如何?
可是显然,倭使的行径已经完全超出了朱厚照的想象。
他哪里想到,这些倭人张狂到了这样的地步,就在他的疆土之上,恶劣如斯。
朱厚照猛地将这奏疏狠狠拍下,目光赤红,厉声道:“这样的事,为何事先没有人禀报于朕,御史呢?锦衣卫呢?都瞎了眼睛,都聋了耳朵,都哑了口吗?”
他气急败坏继续道:“好啊,真好,你们都说朕坏,可是朕还不如这倭寇万一,为何这些人竟是无人惩治?”
似乎觉得一点不解恨,他看着那小宦官冷冷地道:“给顺天府传信,给锦衣卫传朕口谕,将所有涉事的倭使统统都拿下……统统拿下……”
“陛下……”这宦官小心翼翼地道:“倭人今儿去朝阳门郊野了,叶春秋……叶春秋约战了倭人的使团,以一敌三十三人……”
朱厚照吓了一跳,道:“以一敌三十三,他疯了吗?”
朱厚照年少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北虏南倭,所以对倭人的底细是最熟悉不过的,倭人尚武,尤其是武士和贵族的家庭,而能进入使团的,除了倭国较为精锐的武士作为倭使的护卫,即便是倭使中的官员,只怕也精通剑道,现在叶春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