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精细人,大抵明白了叶春秋言外的意思,多半是叶春秋投奔的那个亲戚不太好。
一个叫张晋的生员当即道:“我家在杭州有一处别院,反正也没什么人住,我恰好寻春秋作伴,春秋什么时候搬来,我们同住,正好可以相互请益。”
其他几人便起哄:“春秋若去住,我们也搬去同住,你那里住得下吗?”
陈蓉便打趣道:“啊,你敢请春秋去住,我晓得你张家殷实,可是真要去住个十天半月,只怕要吃穷了你。”
张晋不甘示弱:“吃穷了也罢,吃穷了干净,反正我是次子,哭天抢地的是我大兄。”
卧槽,好没良心!叶春秋差点没因为这句话噎死,拼命咳嗽。
这些人都没心思动筷子,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那张晋却是认了真,板着脸道:“春秋,就等你一个准话了。”
叶春秋很抱歉的道:“倒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爹不肯,哎,一言难尽。”
张晋也就不再邀请了,心里都晓得叶春秋这个亲戚颇为复杂。
酒足饭饱,叶春秋打着饱嗝,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心里还有再叫一席的冲动,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罢,忍一忍吧,权当是相忍为国。
一想到相忍为国,叶春秋心里便又笑起来,因为方才听那族伯说他很忧虑,因为农人们越来越懒了。自己当时没搭理他,不就是相忍吗?忍着吐槽他,让他更多心思放在忧国忧民上,这就是相忍为国啊。
酒菜撤了下去,伙计们递上了清茶,众人各自说了自己的际遇,叶春秋显然是混得最惨的,陈蓉倒是眉飞色舞,得意的说自己住在表亲的家里,众人起初不以为意,谁晓得他却是道:“表亲家有个表妹,与我指腹为婚,就等这一次高中了乡试,就要送六礼了。”
顿时,这些带着微醉的秀才们便啪啪的开始拍桌子,打的叶春秋的茶盏都咔咔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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