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不过是征服感罢了。
何秀再无犹豫,他心知,这些人可能当真会拔刀的。
而更可怕的后果却是,就算今日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为自己说话,即便是大汗,也至多打这些武士们几鞭子,而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忍辱负重,这么多谋划,便彻底成空了。
他忍着剧痛,忙是笑起来,一下子匍匐拜倒在地,连声道:“勇士说的不错,我便是又臭又软的汉gou,我就是,还请几位勇士,万勿伤我性命……”
几个武士原本还想耀武扬威,可一见如此,反而觉得无趣起来,有人低声咒骂,有人收了刀,对他们而言,何秀便如一头令人臭烘烘的羊,此时在他面前耍横,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众人便各自策马,去了。
何秀这才松了口气,下意识的道:“勇士们慢走,贱奴恭送诸位勇士。”
他忙是起身,也不敢拍去身上的草屑,却忍不住安慰自己,这些勇士虽是蛮横,可胡人不正因为如此,方才强大吗?反观关内的汉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礼义廉耻,却实是显得可笑。
他匆匆回到自己的帐篷,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他的帐篷周围,是一些汉人的帐子,这些人和营地里的汉奴相比,地位相对高一些,其中一个叫赵成,更是何秀的心腹,赵成一见何秀额上的鞭痕,血淋淋的模样,忙是快步上前,关切的道:“何公,这……是怎么了。”
何秀捂着头,到了赵成面前,顿时腰板挺直了,阴沉着脸,道:“无事。”
赵成心里明白了什么,便笑嘻嘻的道:“恭喜何公自关内平安回返,小的心里还一直担心呢。何公,大汗那儿……”
“大汗对老夫言听计从,看来,事情要成了。”何秀觉得有了一些安慰,虽然方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可事情总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不过,现在各部的胡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你们往后出入,更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触怒了他们,许多胡人,未必分得清咱们和那些汉人有什么不同,倘若因此而惹来什么误会,哼,老夫可保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