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镜凝视着杨正奇:“什么礼?”
杨正奇笑道:“等陛下登基之后,会有一批的倭人,运送到辽东,人数在两千左右,而陛下要做得,便是御驾亲征,将他们一网打尽,陛下的皇兄,虽是天天喊着要平倭,却难有什么大的战果,而殿下初登大宝,便有一场大捷,岂不是教大燕的军民百姓,俱都对殿下五体投地吗?”
燕成镜哈哈一笑:“这倒难为了你……”
看着这只有十五六的少年,目中野心毕露,带着这根本不符合年龄的笑容,寻常人哪里能想到,刺杀大燕天子的,便是大燕皇帝的胞弟,一个十五六岁,平时总是伴在皇兄身边撒娇邀宠的孩子呢。
可燕成镜却仿佛无时无刻,都带着一副威严的样子,此时他已开始刻意的模仿自己的皇兄了,简直已将自己当成了大燕皇帝:“这里的事,如何解决?”
杨正奇笑了笑:“这个容易,一方面,大燕天子在此刺杀,殿下该立即修书至燕京,命燕军做好准备,在燕陈边境,屯驻大量军马,现在殿下的兄弟不明不白死在这里,陛下当然要报仇才是;而另一方面,接下来的会盟,正好趁此机会,给那陈凯之,一个好戏瞧一瞧,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各国都已开始改变态度了,再接下来,西凉会在西北有所动作,只要殿下回到了国中,杨家的舰队,以及燕军可以水陆并进,到了那时,这大陈,四面楚歌,其实……也未必需要全面开战,可只需要拿下济北,将这济北夷为平地就可以了,济北当初,也是燕国的国土,这些土地,自该归燕,而我们杨家,所需的不多,只需将这里的匠人,还有各个工坊的秘方拿到手,即可。殿下,认为如何呢?”
燕成镜翘着脚,下意识的颔首点头:“唔,若是如此,倒也有几分意思。”
杨正奇凝视着燕成镜:“还有一事。”
“何事?”燕成镜诧异的道。
“殿下有没有想过,令皇兄的死,毕竟殿下得利最大,难保那陈凯之,不会借此做文章,就算他不会有什么铁证,可毕竟流言蜚语出来,也难免动摇大燕的军民士气,殿下如何才能……让人深信此事和殿下全无关系呢,又或者,让更多人深信,此事和殿下全无关系呢?”
燕成镜诧异道:“他们没有证据,怕个什么,何况,皇兄很快就死了,他一旦驾崩,本王便是大燕之主,若有人敢乱嚼舌根……”
杨正奇摇摇头:“凡事,总要有万分的周全,否则,就可能功亏于溃,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帮助殿下。此人叫…方吾才……方先生,殿下可能耳熟能详吧,天下人都知道,方先生是个名士,当初他开善庄,此后又结交天下名流,人人敬仰;而且,天下人也都知道,他和令皇兄,相交莫逆,这一次,若非是令皇兄,只怕这方先生,少不得要遭致那陈凯之的报复了。倘若这个时候,方先生坚定的站在了殿下一边,痛陈害人者乃是陈人,那么……可就有意思了。”
“方吾才……”燕成镜皱起了眉:“此人,本王倒是略有耳闻,也知道他和皇兄关系匪浅,不过……此人可靠吗?”
“可靠!”杨正奇颔首点头:“本来这个人,其实对老夫而言,没有什么用处,可老夫还是借此机会登门,便是想要试一试他,庆幸的是,此人倒还真帮了老夫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