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极皱眉:“不是还有事要议?”
姚文治垂着头,恭谦的样子道:“太皇太后不在。”
这意思便是,太皇太后不在这里,那么议的没有任何意义。表面虽是恭敬,可话里话外显然不将陈无极放在眼里。
陈无极面有怒色,质问的眼神看着姚文治,冷冷问道:“朕在这里!”
姚文治谦和的语态道:“请陛下息怒,只是臣不敢议了,请陛下恩准,准臣告退。”
陈无极一时无言,竟是老半天回不神来,气鼓鼓的瞪着姚文治。
陈凯之却是上前,朝姚文治开口道:“走吧。”
姚文治如蒙大赦,当先告退,苏芳见状,也起身告退而去。
这文楼里,只剩下了陈无极和陈凯之,还有便是陈一寿。
外头,已开始有宦官在探头探脑,似乎想打探什么。
陈无极铁青着脸,却终没有发作,只是道:“不敢议,怕死吗?”
陈凯之方才还不依不饶的样子,现在却是笑了,朝陈无极问道:“陛下,何必要动怒呢?”
陈无极一呆,忍不住看向陈凯之,一副想要龇牙咧嘴,却见陈一寿在,却警惕的看了陈一寿一眼。
陈凯之对陈一寿倒是没有什么戒心,笑道:“陛下一定在想,方才我为何要和太皇太后争锋相对。因为,臣在争人心。”
“争人心?”陈无极一呆。
陈凯之便解释给陈无极听。
“赵王在京外,还有许多余党,都在惶恐不安,他们虽没有被株连,可这些将军和都督,还有在外的宗王们既是不安,却又对太皇太后心怀不忿。此时,臣站出来,请求宽恕,尽力的减少株连的范围,其实,臣自知,这于事无补,臣的奏疏,也起不了作用,只是这奏疏,却会传遍天下,那么,那些群龙无首的宗王和节度使,还有都督们,会怎样想呢?”
“当初,臣虽是他们的敌人,可眼下这个局面,尚能制衡太皇太后,制衡杨家的人,除了陛下,便是臣下了,臣,也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臣今日之举,就是想告诉天下人,大陈,还有一点希望,而后,将他们团结在一起,使有些人的阴谋,不可以得逞。”
说着,他声音变得响亮,透着几分郑重。
“这一举,固然可能触怒太皇太后,可事到如今,已经别无他法,绥靖是死路,臣不愿坐以待毙。”
陈无极听罢,恍然大悟,下一刻他便打了一个冷战,小心的提醒陈凯之:“可你方才好大胆,竟敢说外头有人传言,杨氏有人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