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卫则押着江小白尾随。
陈凯之一路至北镇抚司,吴佥事忙是给陈凯之牵住了马,道:“大人,宫中如何?”
陈凯之瞥了他一眼:“等着宫中的旨意吧,很快,所有人都要系红带子了。”
红带子……
所谓红带子,乃是亲军的说法。
大陈的军马,大抵可以分为四等,最高等,便是亲军,号称天子亲师,因为腰间系红带而得名天下;次等则是禁卫,再次则为京营和边军,最次,乃是府兵。
吴佥事一听,忍不住讶异,道:“亲军?”
亲军的级别,或许不高,可是俸禄却是会增加,最重要的是,天子亲军的职责,甚至还需挑选人入宫值守的,这代表了宫中对亲军的信任,当然,本意是宫中必须得有锦衣卫的人当值,好随时传递天子的命令,并让锦衣卫的奏疏随时可以报知天子,按照权力的分配原则,权力绝不是靠级别来划分的,靠的乃是距离职高权力的范围,距离越近,尤其是掌握了随时可以向天子禀奏的权力,这才是权势的根本。
吴佥事忍不住激动的满面通红,当初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吏,说是都头,实则却不过是蝼蚁罢了,可谁知自跟着陈凯之炮打了赵王府,自此之后,水涨船高,不但成为了武官,而且愈发的不可收拾,这亲军武官,绝不是寻常的武官可以比的。
甚至可以说,吴佥事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现在隐隐已经可以和许多从前仰视的人平起平坐,即便是遇到了京兆府府尹,亦可以不予理会了。
他打起精神,顺从又敬畏的看了陈凯之一眼,犹如忠奴一般,将陈凯之的马栓了,迎着陈凯之进入北镇抚司,不禁道:“公爷,现在公爷既已是亲军指挥使,自是与众不同,眼下锦衣卫……”
陈凯之轻轻抬眸,看了吴佥事一眼,便道:“准备营造诏狱,既然宫中厚爱,我等自该尽忠职守,除此之外,还要招募大量的暗探,这件事,你来安排。”
“是,是。”吴佥事满面红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现在似乎咱们锦衣卫,是将文武百官,王公勋贵都得罪了。”
这也是眼下,陈凯之的隐忧。
陈凯之现在是天煞孤星,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如今锦衣卫成为了亲军,可这朝野内外的仇视却并没有解除,这在吴佥事这样稳妥性子的人心里,却是颇有一些遗憾。
陈凯之手搭着案牍,只一笑:“噢,你害怕了?”
“不,不!”吴佥事忙道:“卑下愿公爷尽忠,哪里有害怕之心。”
陈凯之微微笑道:“其实,你还不明白,有时候,你不需要讨好一些人的,因为有些人,不是你讨好,就能讨好来的;譬如现在的明镜司一般,就算向明镜司示好,他们会接受吗?不,即便我没有得罪他们,可锦衣卫想要崛起,就迟早会被明镜司忌惮,这是利益之争,大权就在这里,非此即彼,所以,不需要妄想讨好任何人,使自己壮大起来,唯有如此,网罗自己需要的人才,渐渐的,自然而然也就可以和那些旧有的人分庭抗礼了。”
吴佥事闻言不由觉得非常有道理,旋即便赞同的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