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算张学候死了,他们也不用担责任,还能博得美名,若是他们,张学候就不会这么早归天了。
面对众人的抱怨,谴责,陈凯之却依旧置之不理。
他自然是不理会他们,因为他很明白,这时候和他们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他只专注着心思,仔细地观察着张学候身体上的任何一点变化。
可是,这学候的气息却是越渐微弱了,陈凯之皱眉,心下一沉,难道是真的没有效果?
这不可能啊,那道人的解散方,陈凯之也曾对比过一些更早之前的解散方,有一些药是共通的,这种药一定对解散有帮助,否则不会互通。
道人的药方出自隋唐,针对在解散的方子,已有数百年的研究和心得,没有理由,这个在当时的医界里首屈一指的名医,会写出这么个无用的方子。
陈凯之在几部当时的古医书中都有人提过这位道人,说是‘江左有道弘道人,深识法体,凡所救疗,妙验若神’,这样的赞誉,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而这样的神医,更不可能弄出一个方子来糊弄后人。
陈凯之沉着眉头,继续认真的观察着张学候的一举一动。
耳后,则是几个太医的窃窃私语,更有那文太医的抱怨。
陈凯之只不做声,心里想着哪里出了问题,这解散方,确实不只是一个方子,而是二十八个方子组成,根据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应对之法,方才陈凯之查过张学候的病情,应当是对应了现在开的这个方子,莫非……是这里错了,药不对症?
陈凯之的脸上满带狐疑之色,眉头却皱得越发甚了,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脑海里都是各种方子。
“陈修撰。”
就在此时,身后有人厉声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把陈凯之的思路打断了,陈凯之顿时给拉了回神,下意识地猛地回眸。
却见那文太医气冲冲的样子,一脸愠色的说道:“你自己说了,一切都是你负责的。”
陈凯之的目光沉了一下,对这家伙是厌恶到了极点,治不好病其实情有可原,甚至推卸责任,也可以理解,因为推诿本就是人性的本能,这是人性之恶,许多人都无法避免。
可这位据说有神医之名的文太医,开始的时候就为了推卸责任,想要陷害陈凯之,这就禽兽都不如了,陈凯之和他,无冤无仇,可他转眼之间,便想寻个替罪羊,不得不说,这文太医简直就是斯文败类,阴险奸诈之人。
真以为他陈凯之是软柿子,很好拿捏吗?
“住口!”陈凯之突然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