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出自经学世家,再怎样,也不可能被陈凯之这小子所难倒吧。
心里总算有浮出了几分底气,于是他心里冷笑,陈凯之莫非你觉得我这个学候当真是捡来的?可笑呀,居然敢这样挑衅他。
这家伙羞辱自己过甚,自己与他不共戴天啊。
他气得身体发颤,心里一股怒火顿时是烧了起来,他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神色冷漠道:“这只怕不合规矩。”
陈凯之摇摇头道:“既是考教,何况关系到了帝师的人选,自然要慎之又慎,太后、陛下以及赵王殿下抬爱下官,下官自当尽职尽责,怎么,糜先生似乎不敢答?”
其实所有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今日乃是筳讲,筳讲就意味着,在这里,任何人都是口无遮拦的。
在陈凯之看来,糜益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今日非要破坏了糜益不可。
陈凯之虽跟他真正面对面交手不多,可他就是感受到此人心思极深,而且他与自己早结下了粱子,若是他当了帝师,那自己以后的路恐怕格外艰辛。
不是他不厚道,而是糜益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处处算计他,陷害他。
现在小皇帝什么都不懂,若是糜益在小皇帝面前挑拨什么,那自己肯定是没翻身的机会了。
糜益则是皱眉,即便心里万分不悦,这时却不敢冷笑,生怕给人一个坏印象。
他仔细一想,却又好像智珠在握的样子,从容道:“既如此,就请出题吧。”
陈凯之这出格的举动,其实并没有引来大家的反感,在这里的人,除了太后、陛下以及赵王,无论是在职还是在野之人,无一不是饱学之士,现在陈凯之先行考教,反而让人生出了好奇之心。
糜先生毕竟是学候,学问肯定是扎实的,这陈凯之出题,如何能难倒他呢?
难……只怕真有一点难,这里是宫中,这就意味着,陈凯之的题不会过于出格,而以糜先生这衍圣公府学候的水平,料来不会有什么压力。
陈凯之笑着,他的笑,使糜益心里生出警惕。
却见陈凯之徐徐道:“前几日,我与梁侍读在讨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争论极大,今日还请糜先生为下官解惑!敢问……糜先生,孔圣人,可见过南子吗?”
“……”
嗡嗡……
梁侍读本来觉得自己终于完美的甩了锅,心里颇为轻松愉悦的,他捋着须,全程都是笑吟吟的样子,可陈凯之的这句话,却令梁侍读犹如在云端之上,突然的掉下地面,他心头猛地一惊,竟是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卧槽啊……
陈凯之,你特么的是疯了!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