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看到宋押司等一干文吏摇头晃脑的模样,心里也是好笑。
张如玉的脸拉了下来,他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转眼之间,这县里的人全部都改变了立场,都和陈凯之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陈凯之哪里还会给他翻身的机会?还装什么谦虚,痛打落水狗啊!
陈凯之厉声道:“张如玉,你我从前是有一些仇怨,可是我们好歹是同窗,万万料不到你如此卑鄙,居然来告我,现在这画,县公大人都已经为我做主了,那么我想问你,我调戏了哪一个千金小姐?”
张如玉膛目结舌,迟疑道:“是……是……”
陈凯之厉声道:“你说,你若是不说清楚,今日县令在堂,我非要请大人主持公道不可,你倒是说说看,我调戏了谁,你这般侮辱我的清白。”
“我……我……”
张如玉自是不能说啊。
难道他敢把自己表妹牵扯出来?
一旦牵扯出来,肯定是要传唤表妹的,荀家那儿,关系到了自家女儿的清白,这表亲的关系,就算彻底断了。
而且,表妹莫非还要承认,自己被陈凯之调戏了?
吓,滑天下之大稽,荀家若是承认,这荀家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吗?
可一旦荀家不认,张家和荀家不但要反目成仇,自己也就成了诬告了。
朱县令一看张如玉难以启齿,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大抵就明白了什么。
陈凯之深吸一口气道:“大人,这张如玉小人之心,先是诬告我私藏春宫,其后,又告学生调戏良家妇女,可现在,他连调戏的是哪家良家女子都说不出,学生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惹上这样的官司,实在冤枉!恳请大人为学生做主。学生现在要告这张如玉诬告学生,诬告反坐,罪加三等!”
嗡嗡……
衙堂内外,又是哗然。
事主成了被告,而被告成了原告,让看的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