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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钰深呼吸,把方才的平稳心态卷巴卷巴,扔去马里亚纳海沟,他抬手拿起了电话。

今晚言进有饭局,不回家吃,电话接通后,沈钰单刀直入:“酒柜的钥匙在哪儿?”

“什么?”

“酒柜的钥匙,别装。”

不装是不可能的,言进装聋作哑,“我这儿信号不好,回家再说。”

“你——”

“嘟嘟……”

沈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开始认真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给他点儿颜色,他就敢蹬鼻子上脸开七色染坊了。

主人之间的事按理不好多嘴,但言进是王叔从小带到大,就跟家人似的,王叔惴惴不安道:“沈少爷,我想少爷锁酒柜也是为你……不是想气你。”

王叔还记得言进坚持要锁酒柜时,边落锁边道:“喝喝喝!那么多饭局酒还不够撑么!你说他回来要是偶尔品一两口就算了,把酒当水喝,迟早喝出毛病来!”

沈钰不会冲着无辜的人乱发脾气,对王叔语气依旧是柔和的:“等他回来,我问他。”

沈钰看着酒柜上那把锁,懊恼的情绪过去后,心里涌出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这把锁同时意味着……言进是在管着他。已经许久没有人管着他生活上的小事了,沈厉不会,沈默放手多年,平时家里请来照顾的人唯他马首是瞻,沈钰说什么就是什么,穿衣吃饭喝酒,都只会顺着他。

顺着他不是惯着他,只是不敢说,或者不说罢了。他跟自己请来的人保持一定距离,别人也就站在距离外,工作就行,不会有多余的感情与关心。他也在自己的圈里,放任自己越来越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