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甚至都已经散去。
好不容易有人登台,得到消息的人们立刻从四周涌过来,不过片刻时间,台下聚集的人群已经如同蚂蚁一般。
擂台上,一名身着布衣的少年盘膝坐在台上,八风不动,甚至没有往台下看一眼。
“千真万确。”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这只怕是最后一个登台的,胜负在此一举,大伙儿都过去捧捧场。”也不废话,转身便走,茶馆内众人面面相觑,那老者想了一下,才大声道:“大伙儿都过去瞧瞧,反正咱们心里也都没了指望,若这最后一场真的有人能胜了渤海人,那就是咱们大唐的英雄,咱们咱们抬他游京都。”
四方馆前的擂台下面,人群涌动。
今天是最后一日,从大早上就有许多人等在擂台下,可是直到午后始终不见人登台,渤海人自然是趾高气扬,而台下的人们却都觉得脸上发烫,如此庞大的帝国,半天下来,竟然无人敢登台,所有人都觉得羞愧不已。
“可能是心里也没有胜算,害怕输了折辱自家名声。”有人道:“不过他拎起铜狮子的时候也很轻松,应该有些本事。”
有人叹道:“这人看起来身体单薄,比那柳少侠看上去要弱得多。柳少侠身形健壮,铜皮铁骨,最后也死在那渤海人的手里,这人他能行吗?可别又送了一条性命上去。”
“就算死在台上,也好过吓死在台下。”有人不悦道:“不管这人是谁,明知道上去九死一生,却还敢登台,就这份勇气,也不亏是咱们大唐的少年英雄。”
“这人是谁?”拥挤的人群之中,人们纷纷打听。
“他自称无名。”有人低声道:“那就是没有名字的意思,看来是不想将真名字说出来。”
“登台打擂,如果胜了,就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为何不自报家门?”
大天师的吩咐很简单,登上擂台,打败对手,仅此而已。
对陈逊来说,这就像师傅吩咐他背诵一篇文章,又或者打一套养生的拳脚,不过是极为简单的一个任务而已。
这里为何摆下擂台,大天师为何要吩咐自己击败台上的对手,台下围观的人们在说些什么,在他看来,与自己全无关系。
人们窃窃私语,台上的陈逊却是一片清净。
他登台打擂,不是为了大唐的荣耀,也不是为自己扬名立为,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师命。
跟随大天师十六年,在御天台内十六年几乎足不出户,走出宫城的时候,一切在他眼中都只是浮云,芸芸众生就如同树上的枝叶,生而息之,息而生之,就如同潮起潮落,你在不在意它都存在。
人登台,但渊盖无双却一直在等待,因为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至少今日还有两个人前来挑战。
秦逍始终没有出现,倒是让渊盖无双很意外,难道那个在朝堂上嘟嘟逼人的自觉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事到临头,却选择了逃避。
不过他等的陈逊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