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之忙笑道:“不敢。云大人请稍候,我这就去调出宇文怀谦的案卷,顺便让人从大牢里将宇文怀谦提出来。”起身来,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云禄端起茶杯,镇定自若。
大理寺有复核案件之权,莫说京都府还没有审过宇文怀谦,即使京都府给宇文怀谦定了案,大理寺也有权重新审理。
他本以为夏彦之很快就能回来,毕竟京都府大牢不像大理寺那般是设在兴化坊,而是直接在京都府后面,要从里面提取犯人,花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等了好一阵子,非但没有见到宇文怀谦被带过来,甚至连夏彦之都迟迟没有出现。
云禄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忽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起身,走到大门处,只见到一名黑袍官员正带着十多名衙差从京都府正门外冲了进来,当先一人竟赫然是刑部侍郎朱东山。
云禄心下一沉,立时知道事情不妙。
“原来是朱大人。”云禄勉强含笑拱手道。
朱东山也是似笑非笑,道:“这不是云少卿吗?怎地有闲暇来京都府喝茶?”
朱东山是血阎王卢俊忠手底下头号心腹,也是令人谈之色变的酷吏,云禄瞧见朱东山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发毛,硬着头皮笑道:“过来移交一桩小案子。”
“巧得很,朱某也是来移交案子。”朱东山咧嘴笑道:“只盼咱们移交的不是同一件案子。”
云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四名大理寺刑差,四名大理寺刑差显然对刑部的人也有忌惮,显得有些紧张,而朱东山身后的刑部衙差却如狼似虎,凶悍之余,却也显出不屑之色。
便在此时却见到数名京都府的差役押着一名囚犯过来。
那囚犯身着囚服,年过五旬,身材高瘦,虽然是从牢房之中刚提押出来,但气色却并不是很差,囚服虽然有些肮脏,但却十分整齐。
三法司的衙差俱在院内,囚犯却显得十分镇定,神情坦然。
“下官京都府丞唐靖,奉命将刑囚宇文怀谦提押出来。”一名京都府官员上前来,拱手道:“却不知该移交给哪位大人?”
云禄闻言,立刻吩咐道:“来人,将宇文怀谦带回大理寺!”
还没说完,朱东山已经打断道:“且慢!”
云禄一怔,朱东山似笑非笑道:“云少卿,你今日前来,莫非是要提审宇文怀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