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说话,“姜之……”

“之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姜之终于开口了,他声音哑得不像他,“好,奶奶,我分手。”

奶奶闭上眼睛,像是放下一桩心事,转而对别人说话。

姜之消失了一切感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他就静静在那儿坐着。

直到哭声开始在病房里响起。

姜老太太没了。

他走出病房,机械般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程离那一栏对话框,上一条消息还是程离昨晚发的晚安,但他没有回。

他机械般地按下三个字:分手吧。

点击发送的那一瞬间,病房里涌进了很多人,也出去很多人,盖着白布的床被推出来,姜之终于从麻木的状态脱离,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

姜老太太的后事安排得仅仅有条,那几天人人都没忙,包括长孙姜之。

今天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点,他掏出自己屏幕碎了的手机,打开看消息。

姜梦在他旁边说:“哥,你这屏幕到底怎么回事,换个手机好了,太不顺眼了。”

姜之没理她。

姜之至今觉得分手那天的自己跟个傻逼一样,打下那几个字后就把手机如同烫手山芋一样从七楼的窗户扔了出去。

事后整个人如同死过去又活过来,不断想程离的反应,想这个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当晚就打车回医院去找手机。

幸运的是手机被他扔到一个景观草球里,除了屏幕开裂划破,别的问题没有,这几天他也没经历去换屏幕。

姜之把程离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把自己封闭到一个小盒子里,用繁忙的事把脑袋填满,不然就会不受控制去想程离。

他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打算睡觉,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薛松发来的消息。